看不起我?女孩伸手:“东西给我。”
纪时述往她手里放了一大串满天星。
她从他裤兜里摸索着掏出打火机,磨磨蹭蹭地打着。
男人啧了一声,“我来。”
他裹住她的手。
“那你不许嘲笑我。”
纪时述瞥她一眼,“以前又不是没这样过。”
那次千吟实在眼馋。
她握着很大一束的满天星,而他俯身双臂穿过,包住她的手。
这样就不会烫到了。
跨年的钟声如期敲响,远方夜空缤纷的烟花竞相绽放,照亮了黑夜。
她的满天星和它们比相形见绌。
手机不断地提醒振动,我们被福愿包裹,跨入了来年的美好。
千吟仰起头。
她看见纪时述的喉结,流畅明锐的下颌线。
她看见九重烟火下他清晰生动的眼鼻。
一霎那明亮。
就如当初惊鸿心动。
女孩望向手中的银火。
她听到纪亦星挥舞着满天星冲她喊:“嫂子跨年快乐啊,跟我哥和和美美,三年抱俩!”
纪誉笑着踹他。
“哎我说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爱踢我干嘛!”
满天星燃尽,纪时述松开手:“怎么样,没被烫到吧。”
千吟摇头。
“纪时述,跨年快乐。”
“你说什么?”他弯腰。
“我说纪时述,跨年快乐。”
“你说什么?”
连着三遍他都装没听到,千吟气鼓鼓地叉腰,听到他懒洋洋的语调:“叫得这么生疏。”
她默了默。
不同于之前的不情不愿,她的心口泛起了一阵甜,捏着他的耳朵说。
烟花嘭地绽放。
“老公,跨年快乐。”
他有没有听见千吟不知道,女孩问:“你有没有被烫到啊?”
一如从前,纪时述张开手。
千吟第一次放满天星的时候,也这样问他。
还好天黑看不清,还好他皮糙肉厚,纪时述自诽。
那一双手藏在了背后。
他没有回答,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开不开心?”
“开心。”面前的千吟和许多年前的小女孩重叠。
那就够了。
只要你开心,就足够了。
—
跨年夜即过,千吟和纪时述都要投入工作。
她是第一个到《聆听春日》节目现场的嘉宾,女孩大棉袄大棉裤,怎么摆烂怎么穿,瘫在见面小屋的沙发上。
木门吱呀推开,千吟毫无波澜地望去。
是你的话,这破节目我就更不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