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原主接触不多,不过他以前受过原主哥哥的照顾,便也将原主视为自己的亲妹妹对待,就连原主父母的丧事,也有他跑前跑后帮忙的身影。
秦陈嗓子疼,没回应,默默去开门。
后院侧门锁得严严实实,触手生寒,秦陈打了个哆嗦,她本来就浑身发冷,现在寒风一吹,更是感觉要被原地冻成冰雕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冻得耳鼻通红的笑脸:
“秦小医,早哇,刚起来吧?我给你带了早饭。”
“早,咳咳咳…”
吴书吓了一跳:“秦小医,你还病着,赶快回屋里去,别又受了凉,我来关门就好。”
秦陈点点头,嗓子疼。
“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前脚回到厨房,吴书后脚就跟了进来,关好门,望着火红的炉灶惊呼:
“秦小医,你还会做饭啊!”
“那,这馒头,你还吃吗……”他露出怀中一个碗口大的纸包,吞吞吐吐:“这个,是我娘做的,特地让我给你带过来……”
如果他能忍住不咽口水的话,秦陈说不定就信了。
她笑了一下:“不用了,我煮了很多粥,你也去盛一碗吧,暖暖身子,别被我过了风寒。”
吴书很是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
“那行,那就谢谢秦小医了。”
他对秦父向来尊重,对秦陈竟也有三分敬意——这一点从称呼上就能看出来——即使她还只是个九岁大的小女孩。
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平民百姓们对知识阶层天然的敬仰。
秦陈默默拿起勺子喝粥。
粥一入口,她就知道自己白期待了。黍米本身就偏软,有黏性,她厨艺一般,只知道熬粥要熬得久才好喝。
这一锅粥就像是掺了水的泥巴,煮得稀烂,放在现代狗都不吃。
至于那半勺蜂蜜,更是聊胜于无。
秦陈表情冷漠地吞下嘴里的东西,偏头去看吴书。
对方没有她这么多讲究,浑然不怕烫似的呼噜呼噜一口气喝了半碗,见她看过去,咧嘴笑了一下,露出门牙上沾着的黄米粒:
“秦小医,这粥可真甜啊!是加了糖吗?”
“嗯……”秦陈问他:“你觉得好喝吗?”
“好喝啊!”
放在现代还是个初中生,在这里却已是家中半根顶梁柱的半大少年郎难得露出带点孩子气的大大笑容:
“我上一次吃糖,还是小弟过周岁的时候呢!现在他都五岁了……”
“秦小医,你厨艺真好,这粥还剩好多,中午我能就吃这个吗?”
连拍马屁都这么实诚,秦陈忍笑点头:“可以。”
她也没想到那么一点米能煮出来这么大一锅粥,有人帮着解决当然更好——秦陈不爱吃隔夜的东西。
不过,这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喝。
蜂蜜的清甜很好地中和了黍米特有的粘腻感,暖洋洋一碗热粥下肚,胃里没那么恶心了,头好像也不再胀痛得难受。
不过药还是得喝的。
药恰煎好,去掉药渣共三碗的量。
秦陈倒出来一碗,黑乎乎的闻着一股子怪味。不过她早有预料,倒是没多少抗拒心理,等药稍凉些后就一口闷了下去。
居然不算难喝——当然也绝对称不上好喝,是一种又甜又辣的古怪味道5。
秦陈皱着脸赶紧又去喝了半碗稀粥。
“呼——”活过来了。
吴书在旁边忍笑,秦陈瞪了他一眼。
她这么做,只是因为秦父教过:“服用桂枝汤后,当饮热稀粥一小碗,以助药力,且卧床温覆”。
绝对不是因为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