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屋外的人还是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哈出来的气都不热了。
这样可不行,秦陈干脆请方婶子帮忙,在门口架起锅子,将他们送来的现成食材煮成一锅热乎乎的杂烩汤。
每人一碗,暖身暖胃。
医馆大堂内。
苏叶正给一位花甲老人诊脉,秦陈双膝并拢坐在一旁,等她诊完轮到自己。
按照苏叶的话来说,基础她都有,缺的就是实践和经验累积,不如趁此机会,两人一同诊脉,秦陈先说诊断结果,再由苏叶来评断对错。
“好了,老人家。劳烦您让小陈再诊一次。”
花甲老人点点头,跟着前面的人有样学样,起身坐到秦陈面前,伸出手,灰白眉毛慈祥地弯起:
“来,小医师。”
秦陈将手搭在他手腕上。
学医这两年,原主专精于针灸大法,诊断和方剂都学得一般,秦陈这段时间一直在恶补这方面的知识。
首先是诊脉——要先找好脉位,再来看对应的脉象,才好确认病因所在。
有些病表现出来的症状相似,若不诊脉,不能确定病因,自然无从下药。
啃书的这段时间,秦陈没少掉头发。
这个时代的书籍,对她一个现代人来说,虽不算晦涩难懂,也还是很大程度影响了她的背诵。
为了方便记忆,秦陈把这些书硬啃完,总结了一套口诀。
像什么“左寸心经与小肠,关部肝胆正相当”,“心烦狂躁言语狂,小便不和舌生疮”啦,还有“短缩缩,喻如龟,藏头缩尾脉中推”啦……1
说是口诀,其实仍旧堪比老太婆的裹脚布,但没办法——医学就是这样复杂繁琐。
稍有一丝不同,就又是一个知识点。
口诀写下来,苏叶也看了,秦陈被她夸了一通,然后看着她认认真真抄了一份过去,说要留着时时温习。
秦陈自愧不如。
她收敛心神,仔细感受。
脉位不仅有横分的寸、关、尺三部,浮、中、沉取也是脉位。经过半天的练习,秦陈已经能够很快分辨脉位。
不同脉象代表的信息她也背过,但始终难以保证百分百准确地将所摸到的脉象和理论知识对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