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板让我转告你,他很期待下次与沃克先生的见面。”
倒栽在路面上的赌徒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忙不迭地跑向回家的路。
“还钱,还钱,我马上就可以还上钱!我不会死的!”
被他丢弃在赌馆门前的骰子隐隐泛起亮光,自动开始滚动起来,最终停止在——
6。
————
秋阳市。
“囡囡,囡囡!你答应过妈妈,你答应过妈妈的啊!”手脚不便的妇女死死压着身下少女挣扎的手,又是愤怒又是无助地尝试安抚少女。
“囡囡,囡囡......”
“囡囡,我们不是约好了戒断之后一起出去玩,看小鸟吗?啊?妈妈和爸爸都陪着你。”
“囡囡,你不是最讨厌这些东西了?妈妈,妈妈帮你扔掉这些好不好?”
“我们囡囡不要这些东西了好不好......?”
妇女险些被少女一把掀下,她惊呼一声,连忙扶住旁边的桌子。
她看到本该虚弱的少女现在正如奔向自己所有的希望般冲向客厅。
“囡囡......”
捡起拐杖的妇人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瞧见了瘫坐在地上的女儿,一时竟接受不了发生了什么。
她缓缓捂着脸蹲下身,被生活压到弯曲的背愈发佝偻。
“造孽......造孽啊!”
少女从头到尾不曾理会过自己母亲的呼唤。
直到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快乐,她才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眼边滑落的泪和因刺激而流出的鼻涕混杂在一起,加上多日未曾细细打理过容表,她的面容难看得吓人。
但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神。
是失去了光的深井,幽暗到折射不出丝毫亮丽的颜色。
从细细的呜咽到刺耳的嚎叫,她足足用堪称癫狂的笑容缓冲了半个小时。
直到最初的刺激过去,她仰躺着,静静听了好一会耳边妇人零零碎碎的啜泣。
似是恢复了一丝力气,她勉强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阳光正艳,鸟儿的叫声欢快。
窗内的阳光默然地注视着这一切,却也只是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