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回去让秦伯看看为好。”
翌日一早,马车又匆匆回了姑苏。
听说是青梨身子不舒服,景老太太忙张罗着让人去请秦安。
只这次,秦安却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医箱的年轻人。
秦安捋着自己的小短须。
“这是我收的小徒弟,跟了我快两年,如今总算是可以出师。”
这年轻人正是之前在京都时,秦安医馆里的那个小药童。
他长得快,面上褪了稚嫩,是清朗的少年模样。
只他第一次登门给病人看诊,难免有些放不开。低着头一一打量着房内的众人,最后停在俞安行的面上。
之前在京都时他还纳闷呢,师傅怎么刚落脚便结交了贵人,原是两个人之前就有了渊源。
心里恍然,他不敢再多打量俞安行。
解下医箱,他抬袖伸手,搭上青梨覆着一层软帕的细腕,仔细号脉。
小药童刚出师,若是遇上不确定的疑难杂症,自然还是要请教秦安的。
好在青梨脉象并不复杂,他心里笃定,也不必再劳烦秦安。
收回手,他拱手同俞安行道喜。
“恭喜少公子、少夫人,是滑脉。”
俞安行愣在原地。
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是秦安出声提醒了他:“臭小子,你要当爹了!”
景老太太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忙让王嬷嬷捧着碎银,将阖府的下人全都赏了个遍。
那架势,倒比过年还要更热闹。
得了赏银的小厮丫鬟们喜笑颜开。
不过半日,青梨有孕的消息便传遍了景府上下。
一旁的景老太爷嘴里嘟囔着景老太太小题大做,手上的古籍却翻个不停,忙着给孩子挑一个好名字。
因青梨的孕事,二人回京都的行程也耽搁了。
俞安行洋洋洒洒给李归楼去了一封信,只说自己要照顾妻儿,归京日期不定。
李归楼看了那封字里行间俱在炫耀的书信,嘴角直抽抽。
青梨对自己有孕这事没多大感觉。
只觉自己除了胃口不太好,看到油腻之物犯恶心之外,一切皆与平常无异。
偏俞安行将这当成了天大的事。
平日里她走上一两步,他都要胆战心惊地紧紧牵着她手,生怕她磕着碰着。直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恨不得能直接将她捧在手心里。
再过两月,从夏入秋。
青梨渐渐显怀,人也变得更嗜睡,每日午后皆要小憩上半个时辰。
罗汉软榻边,楹窗半开着,雀儿的啁啾不时传入耳中。
因青梨和俞安行要在姑苏长住,之前回来匆忙,行李打点得随意,这期间小鱼和元阑又回了一趟姑苏,将那只雀儿也一并带回来了。
许是许久未见,那雀儿对青梨竟也生出了依赖的心思。
将它放出笼,它竟也不飞走,没过一会儿又乖乖飞了回来,在笼子里叽叽喳喳扑腾着吸引青梨的注意。
青梨自然也舍不得雀儿。
见状便每日早晨将它放出笼,待它午时飞回来再给它添吃的。
一人一雀相处得异常和谐。
侧躺在榻上,青梨半眯着眼听着耳边清脆的鸟鸣。
双手覆在盖着一层薄毯的小腹上,感受着自己慢慢孕育的小生命,她心底生出了一股新奇感。
闭上眼懒懒地翻个身,她挤到身后的俞安行怀里,指尖戳了戳他硬朗的胸膛,问他。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自打青梨有孕之后,小夫妻两个每日闲聊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