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开了窄窄的一条缝隙。
隐隐约约能瞧见庭院里的景致。
院子里, 草叶挂着晶莹的晨露,将叶片压得弯弯, 风一吹,便悄无声息地滚落下去。
房门被人打开,脚步声由远及近。
因着病,身上没什么力气,青梨也没回头去瞧来人,只以为是小鱼送药来了, 抬手让她先将药放在榻旁的小几案上。
“先晾上一晾, 我待会儿再喝。”
等了半日,却没听见小鱼应声。
青梨觉得奇怪,回身察看情况, 一眼便看见了站在珠帘旁的男人。
身影修长挺括,投望过来的视线深深沉沉。
面上不见笑意, 眼底眸光清冷, 目光所及之处, 落下满室的清寒。
青梨一怔。
却很快背过身去, 不再看他。
问话的嗓音带着些不悦的沉闷。
“你进来作什么?小鱼呢?”
门外。
小鱼焦急地在廊下来回踱步,隐约听见了青梨唤她的声儿,才要提起音量回应,人却被一旁的元阑直接捂嘴扛到肩头,带到了院外。
俞安行撩袍坐在床边,脸不红心不跳地坦然道:“她有事,秦伯便让我把药送过来。”
小匙搅动药汤,徐徐热气从碗面升腾而起,模糊了他俊朗的眉目。
“现在药汤的温度正好,凉了可能有损药性。我喂你。”
床上的人不为所动。
青梨专心致志抬眼欣赏窗外的景致。
半束目光也未曾分给他。
俞安行执着小匙的指尖微顿。
她不应声。
他便也固执坐在床上不离开。
她看着窗外。
他看着她。
两人近乎执拗地斗着气。
终于。
还是俞安行率先败下阵来。
他涩着嗓子开口。
“你喝完药,我便离开。”
青梨转过身。
径直从他手中将药碗拿过,仰头便将药汤灌入喉中。
她喝得极快,一滴褐色药汁划过唇角也浑然不觉。
将已空的药碗放在案上,青梨开口:“你可以走了。”
便是片刻也不想同他多呆。
俞安行面色愈发幽沉。
手指捏上她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来瞧她。
青梨本就生得极好,精致小巧的一张巴掌脸。
如今瘦了些,乍一眼瞧过去,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单薄。
风寒本不是什么大病,偏她这次四五日还未好,病情反而是愈来愈严重。
秦安说,是思虑过重的缘故。
却不知她思的是谁,虑的又是谁……
成亲前,她就为着苏见山生了一场病……
男人覆着一层薄茧的拇指缓缓移动,揩过唇角的那点药渍,压上了女郎那两片娇艳的唇瓣。
从左到右,缓缓地揉搓着。
他力道并不小,青梨吃痛,眉头蹙紧,要侧脸避过他。
眼前却一暗。
是他的唇压了上来。
轻而易举便撬开她的牙关闯进来。
像发了疯似地。
吸她、吮她、含她。
舌尖很快发了麻。
津液濡湿了嘴角,口腔里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横行肆虐,避无可避。
明明看起来光风霁月的一人,办起事情来却总是这么无赖。
青梨心里气极,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甘就这样任他揉搓,张嘴便是狠狠一咬。
有淡淡的血腥味在二人口里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