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秦安也知情。
风寒不过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借口。
而这要瞒住的人里面,自然也包括她……
想到这,青梨握着瓷碗的手缓缓收紧,心里堵了一口不上不下的闷气。
就连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她也全然没有反应。
候在青梨身旁的小鱼见了进来的俞安行,刚要弯腰行礼,被他抬手制止。
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在出神中的青梨,小鱼噤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俞安行一步步朝桌边的人走近。
低头时,他高大的身形遮去了屋内温暖的烛光,将青梨的身子完完全全沉浸在他的阴影中。
被这突然而至的阴影笼罩,青梨思绪猛然回笼。
眼眸轻抬,入眼的是男人线条流畅的薄唇。
再往上,便是高挺的鼻梁、如星的长眸。
俞安行的相貌出众,即便是这个角度,也丝毫不输俊朗。
只是此刻,青梨看着他沐浴在烛光下俊美无俦的容颜。
明明她和他离得这么近,她却觉得与他之间始终隔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
直至今夜,她才发现,俞安行的身上,藏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却好似怎么都瞧不清楚眼前的他。
喉间微动,青梨压下涌动的情绪,瓮着声开口:“你身上的……”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青梨眼皮一跳,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停住,她改口:“……你的风寒……严重吗?用过药了吗?”
“只是普通的风寒。方才我已经喝过了秦伯开的药,睡上一觉,应该明日就能好了。”
俞安行说着话,目光停留在她毫无血色的面庞之上。
青梨自知晓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假,眼睫颤动了几番,没拆穿他。
也顺便低下了眼,不再去看他。
他身上衣服已换过,想来秦安应已替他将伤口都处理好了。
他的伤……应无甚大碍……
青梨不再多问,起身将金漆托盘上另一碗正冒着热气的姜汤递到了他手边。
“我让小鱼也给兄长准备了姜汤,兄长今夜也淋了些雨,趁着热把这姜汤喝了,驱驱寒。”
俞安行抬手接过,掌心无意中轻碰到她指尖,眉眼登时便微不可察地皱了一瞬。
他的体温本就偏低,可眼下她手心的温度比他还要更凉,像刚刚才从冰窖里出来。
俞安行将姜汤放好:“怎么手怎么冰?我让元阑将秦伯找过来再给你瞧一瞧。”
青梨忙拉住他。
“这么晚了,就不用让秦伯再过来……我就是来了月事……所以小腹有点疼,到时我自己揉上一揉就好了……”
闻言,俞安行一怔。
女子来月事……小腹会疼么?
他看着青梨血色淡淡的唇,抬手揽住她的肩膀,将人带到暖阁:“你先去睡。”
青梨躺在床上,看着不远处俞安行的背影,缩在衾被下的指尖缓缓摩挲。
她以前从未留心,方才同他指尖相触的刹那她才发觉,他虎口处覆着一层粗糙的茧子……
可他一个常年只握笔的人,虎口怎可能是这般模样……
烛台上的火光在眼前跳跃,残影落在垂地的床帷上。
各种想法在脑海里堆积,青梨本就不舒服,今日又在国公府和栖霞寺之间奔波了快一天。
纵使她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但一沾枕,仍旧敌不过生理上的疲惫与困倦,很快就睡了过去。
许是因为太过劳累,青梨这一觉睡得沉,就连身畔多出了一个人,她也全然没有知觉。
从浴间出来,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