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上的力道。
良久。
俞安行眯起眸子,散漫一笑。
他问祝晚玉。
“你叫什么名字?”
青梨走进书肆,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发现铺子里的东西已几欲搬空,只余几座零星摆放着几本书册的书架立在一旁,顾客寥寥,绕了几圈也见不到多少个人。
听小鱼道明来意,在柜台前候着的小二往二楼的方向比了比手:“我家掌柜的眼下就在楼上,姑娘请跟小的过来。”
一路将青梨和小鱼引至了二楼去见掌柜的。
小心关上门,小二又遵着掌柜的吩咐,下楼泡茶去了。
待到新茶烹好,再回到楼上时,余光瞥见二楼过道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年轻郎君。
郎君斜斜倚在廊边,容貌清隽矜贵。
身上一袭纯白的狐毛大氅,过分纯洁的颜色,点亮了这一方灰暗简陋的旧书肆。
许是新进来的客人?
小二被郎君身上的风采迷了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直至被茶壶烫到了手,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端着热茶,躬身进屋里去招待掌柜今日的贵客了。
青梨和掌柜的谈得很顺利,当即便将定金给交付了。
仔细算算,将之前的旧铺子处理好,最迟到来年,新铺子也就能开张了。
新铺子的事情她计划了许久,眼下终于也算是有了着落。
又再细细将其中的事项一一商讨敲定好,掌柜将手上的算盘放好,起身将青梨送至门外。
小鱼上前搀过青梨走出房间,低声道。
“姑娘……我们好像离开得有点太久了,若是世子爷和元护卫买好了糕点,回来时没看到我们该怎么办?”
青梨闻言,探头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已近午时,确实是耽搁得有点久了。
“没事,我们现在照着原路走回去,到时便说迷了路,一不小心就走远了。”
反正,无论她说什么,俞安行总是会相信的。
帷帽遮挡住视线,青梨并未瞧见身后墙角处那抹熟悉的颀长身形,只往前走着。
风将她漫不经心的嗓音送至耳中。
听不出半点对他的在意。
俞安行维持着靠在墙边的姿势。
一动不动,像是美玉雕琢而成的一尊塑像。
从窗边漏进来的日光落在他冷峭的肩上。
墙上落下他一个人的影子。
孤零零的,疏离又清冷。
半边面庞被昏暗笼罩。
教人窥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
在天机阁时,杀完了人,他也常常这样。
抬头看着头顶天窗渗进来的微薄光线。
什么都不想。
他知晓青梨对着他时的一切,不过都是虚情假意。
一声又一声乖巧依赖的兄长,全都藏着她的手段与算计。
但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亲口说了出来。
莫名其妙的,心上被陌生的情愫裹挟住了,一点一点往下坠。
俞安行想,他可能有一点难受。
手上捏着她赠的蔷薇花。
上面的每一道纹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前他只当这式样的络子只他一人才有,便刻意忽略了她随意敷衍的手法。
眼下仔仔细细地瞧了,才发觉这络子处处不成个样子,光是露出来的线头就有四五处。
中间的花蕊是一个半圆的形状。
有那么一点像她弯唇对他笑的模样。
俞安行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眼底柔和的眼波恍若春初刚破冰的湖水,涟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