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本就是意外,她因着这意外才守了俞安行一夜,哪里还会再有下一次?
她答应得很快,俞安行初醒时的消极情绪消散了些,目光越过青梨,掠向了她放在案上的那几支小白花。
同他前些日子在她窗台前看到的那几支白花很像。
是了,她那日说过的,过些日子会送花过来给他。
过了这么多天,她也没忘。
青梨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起身将那簇小花拿在了手上,递到俞安行眼前。
“我记得兄长之前去椿兰苑时,好似很喜欢这花,刚刚便特意在院子里摘了一些,好看吗?”
纤纤的十指掩映在白嫩的花瓣中,愈发显出指尖处泛着的那点粉红。
俞安行知道她的手很软。
白花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他却从中敏锐嗅出了夹杂在其中的、不太明显的蔷薇花的甜香。
目光在花瓣间流连,俞安行缓缓点了点头。
“好看。”
得了俞安行的肯定,青梨更开心了。
她征得了他的同意,起身到一旁的博古架去寻合适的花瓶。
博古架上形形色色的瓷器摆得琳琅满目,寻不出一处空余的地方。
虽瓷器的数量瞧着多,但摆放得很是齐整,且被打理得很干净,光滑的表面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灰尘。
式样众多的花瓶被放置在博古架上的最后一层。
琳琅满目,有端庄大气的斗彩玉壶春瓶,亦有精致婉约的天蓝釉花觚。
至于其他的,青梨便叫不出名字来了。
她乍一眼望过去,只觉一双眼睛都要花了。
但即便如此,少了花枝的装点,单凭几个光秃秃的瓶子,再如何精贵奢华,房间内看起来也仍旧是了无生机的。
青梨挑中了一个淡雅的青釉素瓶。
她拿起来问俞安行。
“这个如何?”
她想,素白配上雅致的浅青颜色,应是相宜的。
俞安行应声望过去,眉眼间也跟着漾出一层浅浅的笑意。
他却根本没看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只看着她。
“只要妹妹喜欢便好。”
他这般说,青梨便当他是同意了。
眼睫低低垂着,她认真将手上的花插到素瓶中,又再抚着下巴细细端详着,调整了一下花枝的位置。
最后,她将花瓶摆放到了俞安行床头的桌案上。
这样一来,即便是在床上,他也能清楚地看见。
瓶里的花枝在微风中轻轻前后摇摆着,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这萧索枯寂的冬日里,很是鲜活。
和她一样。
但和他却很不一样。
鲜活、生机这些词,同他向来都沾不上边。
目光微移,俞安行看向站在一旁的青梨。
她的眉眼里堆砌着笑意,隽秀又灵动。
摆好了花瓶,青梨又提着裙裾坐回了床边。
长眸眯着,俞安行瞥了一眼手背上的伤痕,冲着眼前的人扬了扬手。
“这是妹妹替我上的药?”
青梨点头。
只是在说到这事时面上又禁不住有些支支吾吾的。
说来也是,昨夜她本来只是想着阖眼小憩一会儿,结果不知怎么回事,竟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还梦到了那些旧事……
今早她出门时,路过妆台,虚虚往台面上立着的菱花铜镜里瞥上了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红肿成一片的眼眶,想来应是夜里做梦时她哭了出来……
也不知自己的动静有没有扰到俞安行,若是教他也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