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渊轻声道,“淮城与西境三皇子的地界接壤,西境这几年在三皇子的手上太平了很多,但是三皇子毕竟是不愿意拘泥于这小小的西境之地的人物……”
“公子是怀疑……”
“嘘……”柳渊双眼微眯,似笑非笑,“话不能多说,只是一个思路,兵器的流向我不单单只指这一条路径,你们该怎么查不用我教你……不要动用影卫,影卫毕竟是皇帝放在我这里的爪牙,要是他知道我在查他儿子,这事情说不清楚。”
阿鹤也知道自家公子这一步棋走得很险,他只见过那位三皇子几次,不是十分受宠,宴会上也只是沉默的坐在席位上面,仿佛所有的喧闹与他都没有关系。
但是阿鹤记得,这位三皇子长了一双如深谷幽潭的双眼,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里面,不动声色,却深不可测。
柳渊想了想上一世沈泽谋反之后的手段,这一次他借着重生主动去摸老虎触须,不由得提醒阿鹤一句:“你们小心一些。”
“阿鹤领命。”
等阿鹤走后,柳渊才发现阿鹤将那银色面具放在了他这里。面具上有些发黑的血液让柳渊觉得不干净,本想让下人收拾走。但冷不丁地想起对方在危急之下的那个伸手。
柳渊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觉得对方可能替自己挨了下砸。
“行吧,如果有缘再见,就将这面具还你,顺便说一声谢谢。”
不过柳渊还是有些嫌弃上面的脏污,他让下人拿去清洗干净,又让小丫鬟替自己绞干头发。
等这一切忙完之后,柳渊才歇息下。柳渊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梦到了他十五岁那年的上元灯会。
*
齐国民风开化,男女之间不设大防,正月十五的上元灯会一直都有个不成文的习俗——那天夜里赏花灯的青年男女都要带上面具。在最开始面具只是彼此有好感的男女交换的信物,但慢慢的却变成了攀比之乐。
谁家面具没送出去,谁家面具收得多,都成了上元佳节之后茶余饭后的谈资。
十五岁的柳渊已经是京城有名的贵公子,五官虽然没有完全长开,但已经可以窥见成年时候的风华。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是不妨碍那些贵女们对他容貌的喜爱。
所以上元灯节上,柳渊收到的面具一手拿不下。
不过柳渊知晓这些人只是趁着热闹玩笑罢了,所以并没有回赠什么东西,而且柳渊嫌烦,找了个机会舍了阿鹤他们,自己用着轻功蹿上房顶,往人少的地方去。
还未等他落地,几个他不喜欢的声音就响在了屋檐下方。
“今年那位三皇子殿下,不会又要两手空空无功而返吧。”
“他长得好,可惜生得不好。京城能与他接触的贵女都不是傻的,谁会去惹怒五皇子他们去跟他示好?”
“而且也不看看他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去年居然肖想英国公的女儿。”
“英国公家的贵女可不是吃素的,你可记得去年吗,那位直接被骂得一声都不敢吭。”
柳渊听得皱眉,而后从屋檐上一跃而下。
“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几位公子不仅脑子不好,而且还学那乡下妇人嘴碎。过几日等青山书院开学了,我定跟夫子说明今天的情况。”
那几个人没想到会有人,被吓了一跳,当场就想骂人,结果等听清楚了来人的声音之后,那几张怒气冲冲的脸立刻憋出一脸讨好的笑。
“原来是柳二公子……”
柳渊不想与这等人废话,直接道:“英国公也就是个没落贵族,他家的女儿也只不过是京城里众多叫不出名姓的贵女中的一个,去年三殿下只不过是想告诉她手帕掉了,结果她自己想得到多。三殿下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