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血影。
这种安心像是催眠一般,紧张了一整天的柳渊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少年人带着他躲开搜捕,将他藏在箱笼之中。
少年人叮嘱道:“你父兄一会就来,你别出声,也别跟别人说见过我。”
柳渊陡然清醒,拉着对方的衣袖,明显不太想让他走。
少年人似乎笑了一下,道:“你乖一点,我不能呆在这里,但是我保证,你以后还能见到我的。”
“那哥哥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下次再告诉你。”
这种承诺说服了柳渊,柳渊乖乖躲在了箱笼之中,后来不知道怎么竟沉沉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他已经在丞相府里。
他一直都遵守着承诺,父兄问起来的时候,他只说自己躲在箱笼里。只是,那个明明说好了要来见他的人,却迟迟都没有出现。
到后来,柳渊连那个人的声音都记不太清了,只有对方手腕上那个像血点一样的小痣,一直留在柳渊的心头。
“你不是说,会来找我的吗?”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酌缓缓睁开眼睛,肩膀处的剧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周围一片漆黑,耳边只有远处地下河湍急的流水声。
除了他的呼吸之外,这里,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
江酌抿紧嘴唇,一双眸子冷得可怕,昏迷前柳渊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但此时此刻,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江酌挣扎着起身,刚刚一动,手上纤细的拉扯感让他整个人楞在原地。
在他的右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节细线,细线一头系着他的手腕,一头往崖壁上方延伸。
细线无风自动,下一刻,原以为已经离开了的人腰间挂着一颗夜明珠,身姿矫健,从那绝壁上跳了下来。
“醒了?”柳渊笑着关切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江酌眼眸之中的寒意顷刻间烟消云散,但他情绪不外露,仍然不动声色地冷着一张脸。他的目光落在那细线上,细线的另一头,正系在柳渊的右手手腕上,那一点温度,好像沿着这细线,一丝一缕地传了过来。
柳渊上前用夜明珠照了照他的肩膀,拿出一节崭新的绷带,十分妥帖地为对方处理好了伤口。
柳渊的指尖带着暖意,那一双不笑也有三分情的眸子此刻神色专注,江酌用手下意识地捻着那细线,大概率能猜到对方这般照顾他,是为了还那点水下救命的恩情,不过这还的恩情里,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是京城人?”
江酌微愣,还是点头道:“嗯,自小在京城生活。”
“宫廷?”
江酌目光微凝,没有立刻回答。
“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听说过,十多年前,那一场宫廷惊变中,有个小孩子,被当做皇子劫持走了。”
江酌沉默片刻,才道:“略有耳闻。”
柳渊轻笑:“后来那个小孩子被人救了出来,不过谁也不知道,救他的那个人,也是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孩子。”
江酌避开柳渊目光,极为平淡的开口:“这到没听说过。”
柳渊笑了笑:“嗯,没听说也是正常,不过那个被救的孩子一直都记得那个哥哥对他说的话。”
江酌一愣,下意识看向柳渊,只看到在微弱的夜光之中,对方眉眼精致乖巧,哥哥两个字在他的口中,有一股不易察觉的软糯意味。江酌下意识道:“他……说了什么?”
柳渊看着江酌的眼睛,笑着轻轻开口道:“——下次见面时,告诉我他的名字。”
“我想,我快要知道了。”
江酌微微缩手,神色略变。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