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便勉强了起来:“师妹曾经学过符?”
“那倒没有,只粗略学过算学和逻辑,而这二者和符术之间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罢了。”
尹新舟看向身旁的丹炉,已经有一层薄薄的铬层均匀生长在了剑胚的表面,这一次的镀铬速度比之前的七人剑阵要慢不少,符咒上的字迹一个接一个暗淡下去,直到所有符纸上的文字都彻底消失,画作八张黄纸飘落下来以后,岑守溪小心翼翼地启开了丹炉,从中取出了一把白到发蓝的剑。
屏气凝神的寂静当中,有人忍不住偷偷吸了一口气。
刀身如镜,光可鉴影;吹毛断发,紫电清霜。整把剑的光洁度极高,岑守溪用绒布擦干净了剑上的铬液之后,甚至能从镜子一般的表面看到自己清晰的面庞。
剑上倒映出来的那张脸绷圆了眼睛。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亮白色,白中透着若隐若现的钢蓝,表面几乎要泛起迷人的眩光。
比银更锋锐,比玉更刚韧,被赋予了一个生僻的字,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也从未见过这种武器。
“若是这电镀术用得好,这种剑从此便无惧于风雨摧折,更不会生锈腐蚀,能比以往结实许多。”
尹新舟解释道:“不过这门学问很深,我也只知些许皮毛——”
“新舟师妹!”
岑守溪的声音几乎都在发颤,他两只手猛然钳住尹新舟的肩膀,心脏突突直跳,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自顾自地奔涌起来:“这可是能够名震天下的铸剑法!可否,可否请你——”
他又觉得这话艰难了起来,该怎么说出口呢?这是不知道哪位大能传下来的技艺,虽说自己旁观了全过程,但个中关窍与核心要略还是牢牢掌握在对方手中,他们才认识不久,怎能厚颜无耻地直接讨要……
就在这时,蒋钧行突然拍了拍他的手臂,岑守溪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用大了力气,立刻松手道歉:“……抱歉,是我孟浪了。”
“无妨。”
尹新舟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被捏痛的肩部:“师兄方才是想说什么来着?”
“能不能,将这铸剑法……”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本也不打算将这法子捏死在自己一个人手里。”
尹新舟笑了一下:“不过这电镀术可不容易,里面还有许多需要精益求精的关窍,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若是师兄有意,我这边自然欢迎相互交流。”
那真是太好了!对方的喜色立即挂在了脸上,一点也不像是个修行多年了的稳重铸剑师:“之前说好了要给师妹铸一把剑,虽说刚入门的修为驾驭不住妖兽的剑骨,但我肯定会选最好的精铁纯钢,比着师妹的身量重新开个模!从今往后若是想打些什么小玩意,我这边自是别无二话!”
尹新舟在这里并未同对方客套,毕竟一套表面镀铬的工艺拿出来已经将这个世界的武器铸造水平向前推进了不知道多少年:“关于我的那把剑,我还有些别的想法,过些时日会画张草图出来,届时还请师兄过目。”
“当然!若是自己不成还能请示我师父,一定想方设法将师妹的剑铸出来!”
凭空得了好处,岑守溪只怕对方不提要求,若是这份人情经年累月还不上自己在修行的过程中甚至容易滋生心障。
两人迅速敲定了之后铸剑的一系列事宜,尹新舟在心中盘算着这一次究竟能从门派里领到多少好处,手头宽裕以后最好还是将她那房间整改一下,至少装个烧灵石的长明灯——既然修仙的第一步就是熬夜(?),若是一直靠着点蜡烛照
亮,晚上看书写符实在是有些伤眼睛。
新得了铸剑的手艺,趁着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