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
她大约知道自己在黎恕和郑周这儿讨不到任何好处,只好拿着馒头慢慢啃了起来。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李芬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郑周和黎恕要带着她赶早来到知青办的。
直到——
郑周允许她看完整场文艺演出,她才意识到……郑周的本意,是想让她知道她和许云朵之间的差距。
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许云朵的外表条件,就是李芬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许云朵的家境……据说父亲是高干,那也不是她那个泥腿子出身的家庭能比的。许云朵在专业方面的水平,更加不是她这个比业余水平还差一点儿的旱鸭子扒水可以比较的。
就……
很难受。
李芬默默地咬着馒头,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不就是最多被判一到三年?以后等她再想办法在监狱里立功,争取早点儿被放出来……只要她这张脸还在,就永远也不会跌倒!
哼,又何必于现在跟许云朵、别栀栀争这口气呢?
来日方长,大家走着瞧!
如此这般给自己鼓劲打完气以后,李芬觉得心情好多了。
下午五点左右,一辆军用运输重型卡车轰鸣着驶进知青办,先是停在教学校的楼梯口,然后又将车尾厢对准了楼梯品。
黎恕先行一步下了楼,确认楼道里没有人,才喊了郑周一声。
很快,郑周和一个大兵就押着李芬从楼上下来了。
负责押送李芬的是两位公安,黎恕和郑周只是跟车而已。
那俩公安站在楼道口,上下打量了李芬一会儿,这才示意李芬爬上运输重卡的车斗里去。
李芬留了个心眼儿。
她必须要试探一下这俩公安对她的友好程度。
于是她假装爬不上车斗,哭唧唧地对那俩公安说道:“同志,帮帮我!请帮帮我呀,我、我爬不上去。”
那俩公安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李芬哭得梨花带雨,“对不起……可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力气了……”
其中一个公安冷冷地说道:“要不我们上外头去找几个群众过来帮帮你?”
李芬当即闭了嘴,扶着车斗后头的铁栏杆爬了上去。
一进入车斗——
李芬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呆了,不由得面带惊恐之色,凄厉地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原来,陈大牛他们五人竟齐齐整整地坐在车斗里???
他们人人都挂了彩,不但衣衫褴褛,而且鼻青脸肿的!陈大牛的脑袋都被打破了,这会儿头上缠着纱布;他的一个族兄的胳膊都是断的,不但缠着白纱布还挂着个木板。
——当初他们想害许云朵,先是栽在黎恕手里,后来又被闻讯赶来的群众给揍成了这样。
他们个个都赤红着眼,恨恨地盯着李芬。
——要不是李芬教唆,他们又怎么会蹚这趟浑水?结果呢,他们一分钱好处没捞着,还要去坐牢!这一辈子的名声都完了!!!他们还年轻,还没娶媳妇呢!
“吼什么吼?”负责押送的公安喝斥道。
李芬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让我换一辆车!我不要跟他们挤一辆车!”
“为什么?”公安问道。
李芬睁大了眼睛,质问公安,“你疯了吗?我、我是女的啊!我怎么可以跟这么多男人呆在一起?”
公安冷笑,“那你指使他们去伤害许云朵的时候,考虑过许云朵的感受了吗?”
李芬:……
她咬住唇,当然不好说,她是害怕陈大牛他们报复她,才不想跟他们共乘一辆车的。
她头一回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