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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么多的罪……”

“爸、妈,我和三哥谁留城,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你们难以抉择,那就由我来做决定啊!谅解信必须由我亲笔书写才有效力,那当然是……我想要谭春雨怎么赔偿,她就怎么赔偿。现在,我对这个局面很满意。”栀栀说道。

家里人面面相觑。

王宗秀小小声问道:“栀栀,那你把这指标让给你三哥了,你怎么办啊?”

栀栀无所谓地答道:“罗建华不还有一个指标吗?”

单朝凤皱眉,“可是栀栀,前些天你还不同意嫁给他的……”

栀栀又道:“和罗建华结婚只是下下策,我手里还有谭春雨的欠条呢!这距离报名下乡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万一运气好,还能遇上一个卖指标的呢?”

然后她又义正辞严地说道:“爸、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四姐……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应该团结才对!然后好好打听哪儿还有过剩的指标……”

家里孩子多,让谁留城、让谁下乡,确实让应雨时和别逢君感到难以选择。

但栀栀不能下乡,这是他俩的共识,也是底线。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指标……

栀栀却把这个指标让给了老三。

孩子们之间互亲互爱固然让人欣慰,也更让别逢君和应雨时感到愧疚、难受。

别逢君沉默不语,应雨时红了眼圈儿。

栀笑眯眯地说道:“好啦,我不管……这事儿我已经办了。后面的事儿我可就不管了!妈妈我中午想吃好吃的!还有呀,三哥什么时候回家?妈妈我想要三哥回家……”

应雨时吸了吸鼻子,“你三哥这几天就能出院,明天星期六,我们就去把他接回来……说吧你想吃什么好吃的?”

栀栀挖空心思想了想,“想吃嫩嫩的凉拌笋尖,还要吃二嫂做的蒸水蛋!还要……还要红枣红糖粥!”

家里人都笑了。

——小妮子可太招人疼了,想吃的这些东西确实都是当季生鲜,未必找得到,可也都是便宜不贵的。

王宗秀笑道:“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下了班儿我就去外头看看还有没有春笋卖。”

这会儿才是上午十点多,家人们又匆匆返回岗位上去了。

家里就只剩下栀栀和芃芃两个人。

栀栀邀请芃芃去逛街,芃芃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

姐妹俩各挎了一只菜篮子出了门。

钢铁厂正式职工超过五千人,连家属在内整个片区不少于二万人口,在家属大院的斜对面的小巷子里,隐藏着一条不长的市场,有不少老百姓在这儿摆个小摊卖点儿手工什么的。

其实钢铁厂家属大院后头有座矮山,大多数家庭都在那儿开了荒,自己种菜改善伙食、也节约生活成本。栀栀家也一样,家人还做了个矮矮的围栏把自家菜地圈了起来,甚至还养了七八只鸡,十来只鸭子和两只鹅。

厂子里的其他家庭也一样,所以大家很少出来买菜。

这就造成了,在这个小巷子里虽然也有人摊摆卖菜,但这样的摊位特别少。反倒是卖卤菜的,卖各种小吃的,卖自己做的袖套罩衣的特别多,以及批发了小日用品比如说肥皂、针线、劳工手套、碎布头什么的来卖的,还有卖鸡仔儿鸭仔儿鹅仔的……

还真有人卖鲜笋!

芃芃掏钱称了三斤鲜笋,然后栀栀买了一大包碎布头,最后在栀栀的要求下,芃芃又买了称了一斤敲敲糖,让小贩把硬邦邦的敲敲糖用铁锤给打得碎碎的,用桐叶包了两大包。

回到家属大院,时间还早,姐妹俩就坐在操场那儿吃敲敲糖。

这种敲敲糖,前世的栀栀连见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