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杀果断地伸向那软绵绵的唇,用指堵住了汁水的蔓延。
……比想象中更滑,更软。
而他偏深的肤色与那羊脂一般的容颜映衬,是惊心动魄的鲜明对比。
布满粗茧的指腹,自下颌逆向而上,擦去那令人焦灼的水渍,却也在如雪似玉的颌边留下了清晰的指痕。
娇嫩。仿佛一碰就碎。
在妖族、在驰狼的语言中,与之词句皆为贬义。
却统统抵不过眼前的这片刻光景。
——在谢玄天的脸上,他留下了专属的指印。
就像打上了专属的标记。
那强大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强大到轻易将他从万鬼围攻中救出来的人,仰望着他,被他打上了标记。
奇诡的错位感,上下颠覆的地位,柔软与强大的反差,统统成了烈焰最好的燃料。贪念、阴暗、暴戾,始终被理智压进深渊的幽暗面,也促使着火势扩大,蔓延,终于铺天盖地。
拇指用力,强行挤进那又暖又软的口舌之间,灵果的气味飘了出来,带着清甜,和淡然如竹的气息。
一切都让七杀迷醉不已,他扑了上去,用利爪,用尖牙,侵吞,啃噬,在无暇的白玉上留下深深的记号。他急促地喘息,试图更贴近,难耐的热度在体内奔窜,却怎么也不得章法,只凭一腔蛮力鲁莽冒进,乱冲胡撞。
不怪七杀不懂。妖族的寿元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二十三岁的他仍是太年轻了。年轻到尽管跨过了成年的界限,却与老练相差甚远,而二者之间,缺失的又何止是年长者的引导?
况且,无依无靠、野蛮成长的驰狼,光是填饱那总也填不满的肚子已经倾尽全力,哪有多余的心思顾及其他?
所以说,虽然从噩梦转化过来,这春梦梦到这个地步,对七杀而言早就超纲了。
超纲到梦境不堪重负,在绝大的刺激之中逐渐支离。颠簸的小船儿从浪尖倏尔跌落,玉榻、豆灯、幔帐,如落潮似的褪色消散,随着那双点漆似的凤眼而轰然散去。
穿窗而来的阳光甚是炫目。
七杀不由眯起眼,胡乱抹掉额上的汗。当他觉察到视线的刹那,全身在一瞬间戒备了起来。虽坐着,却潜意识摆出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备战姿势。那暗灰色的卷发凌乱地堆砌在他肩头,遮挡了那十分立体的面部轮廓,却也遮掉了他目光中过于锐利的部分,让刚刚醒来的驰狼显出几分难得的懵懂。
等了一会,那目光迟迟不肯避嫌,更不准备移开,大有继续欣赏下去的意味。
是明晃晃的挑衅!
被打断美梦的愤懑,以及临门一脚的躁意一起翻涌起来,七杀抬起头,迎着刺眼的晨曦,凌厉地瞪向那目光的源头——
侧逆光下,谢玄天的脸皮似乎比他头上戴的玉冠还要白皙两分,墨黑的头发更加强了这份对比,挺秀的鼻峰撑起大片阴影,却也让那对凤眼更显雍容。
恍然间,梦境与现实完全重叠了,七杀不免怔了一下,接着便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啪嗒,拍掉了摸向他头顶的手。
做什么?!
不仅挑衅,还要藐视驰狼的尊严不成?!
七杀戒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充满煞气的眼神紧紧盯着谢玄天,那目光锋利如刀,杀意更是毫不掩饰。
谢玄天啼笑皆非,摊开手,退后半步以示无辜。
晚了!!
七杀愤怒不已,这个人现在无论什么都是错,除非、除非……他恨得牙痒,却不知道自己想要对这碍眼的家伙做什么。
薄毯下的黏腻,心头的愤懑,说到底根源全是这个人。他既生气,却更不想让谢玄天察觉现状,偏偏那挥之不去的浓郁气味,在时时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