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仿佛被凌迟一般的疼着。
他们要对箬弦做什么。
徐生虚虚的望着声音消失的方向,视线已经在不断的模糊。
不要伤害她了。
徐生听见心里的声音,像是有另一个自己在痛哭哀求。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箬弦抱着被褥闯入他房里的那一天,两人躺在软榻上,他笨笨的抱着她,一动也不动。
箬弦笑他是榆木脑袋,勾着他的脖子,呼吸相融,故意撩拨。
他被她勾得憋红了脸,呼吸急促,却依旧抱着她,只是轻轻抱着,始终不愿踏过雷池半步。
温香软玉在怀,她似乎不能理解他的固执,轻轻捏了捏他红成血滴的耳垂,好奇的问他:“小呆子,你在想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闷闷的:“我们还没有办婚事,我不能委屈了你。”
她笑他迂腐,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脑门。
他牵过她的手,虔诚的在她温热掌心印下一吻。
——他从未告诉过她,他到底有多爱她。
爱到想给她一个最好的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成为他的妻。爱到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容不得旁人说她半句不是。爱到内心疯狂的渴望,可身子却只是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诸多爱意暗藏于心,他从未对她诉说过这份深情。他视她为珍宝,视她为心中不曾言说的疯狂,哪怕如今化而为鬼,却依旧念念不忘。
可念念不忘——又有什么用呢。
……
朦胧之中,好像有人站定在了他的面前。
“好强的执念。”
是个男子的声音,徐生模模糊糊的想要动一动,可身子好似有千斤重。
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浮上心头。
徐生咬牙,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漆黑的袍。
“还是不甘心死啊。”那人的容貌被遮在黑袍下,默默的看着他,像是有些唏嘘:“生如蝼蚁,真可怜。”
徐生看着他,强撑着精神,不敢眨眼。
那人似乎觉得他的反应有些有趣,俯身看他,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还想活下去?”
那是一个淡淡的疑问句,飘散在初春微凉的风里。
他点头,重重的,用一股近乎疯狂的执拗,对抗着即将死亡的虚弱。
——他不能死,要去保护箬弦。
“放弃转生与来世,永生为本座奴仆。”那人轻松的开出了条件:“本座助你跃出轮回,不再受人桎梏。”
他想也没想的便点了头。
他得活着,活着,才能去救箬弦,活着,才有希望。
-
徐生被引入鬼道,以猫身为居所,成为一个鬼修。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追寻箬弦的踪迹,终于在凌绝峰找到了她的气息。
他一路狂奔,到达时,凌绝峰已是一片狼藉。似乎是不久前的噩梦再次重现,他看到尸横遍野,在一片鲜血中,箬弦的脸上满是斑驳的血。
红的嫁衣,红的血。
她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周身再无生气。
——她死了。
-
梵睁眼时,周身鬼气悄然退散。
仿佛是被震慑住一般。
白宁发觉鬼气散去,心下正纳罕,微微侧头,聂梵正巧睁开了眼睛。
来不及为此感到欣喜,聂梵面上已经满是泪水,呆呆的看着面前,神色恍惚,显然依旧沉浸在幻境的悲欢里。
白宁顿了顿,牵过他的手,“醒了吗?”
掌心的温度自她指尖传入他的手上,聂梵愣了很久,才发觉自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