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到床上,又盖上被子。
原来他这么重啊。卫莺在心里腹诽。
书房里有个暗格,她前天瞧见他打开过,他在她面前从不藏着掖着,倒是给了卫莺机会。
她猫着步子走过去,轻轻推开暗格,里面赫然出现了一道门。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卫莺吓得立马转过身去看,还好没醒,应该是他睡梦中的呻/吟。推开这道门,是长长的甬道,甬道尽头,便是一间存放着黄金铠甲的石屋。
这铠甲之所以刀枪不入,是内有乾坤。卫莺颤着手把铠甲里面的暗扣拧了下来,里面顿时涌出许多黄金碎屑,她用手把碎屑处理干净,便转身往回走。做完这一切,她心跳如鼓。暗扣没了,这黄金铠甲就连寻常士兵穿的铠甲都不如。
床上,傅允感觉自己的身子很沉重,想睁眼睁不开,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这种感觉和从前被人下了药的感觉很像。他顿时明白过来,是莺莺给他喂的酒水里加了东西。
他听到了卫莺走动发出的响动,还有暗格打开的声响。
泪水模糊了他紧闭的双眼,黑暗中,他泪流满面。
他早就跟她说过,自己这条命都是她的,她想要,随时都能拿去。
莺莺,你何必要多此一举?
卫莺从暗室里走出来,觑向床上的人,他依然熟睡,小心翼翼的上床,躺在他身边,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审核岳晶晶你看清楚,你标的就是个喝酒的过程
◉ 65、未归
蟹壳青的天, 乌泱泱下着冰冷的雨雪,叫人心里也无端浸上一层寒意。
傅允一整夜都处在半梦半醒之中, 头痛欲裂。梦里他孤身一人, 莺莺在远处甜甜笑着,杏眸都弯成一道月牙,可她的笑并不对着自己, 她身旁另有一人,笑的春风得意, 他头上戴着属于帝王的玉冠,目光触及傅允, 笑意转为冰冷的狞笑。傅允浑身是血,想爬过去触碰她, 不能够,他根本动弹不得, 也说不出话, 嘴巴长得老大,却始终发不出声音。生命在他体内一点点流逝,他并不在乎, 心里的空才叫他发疯。原来她只有看着元昊,眼神才是有温度的。从前对着他, 不过是虚与委蛇。
他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低头便见莺莺恬静的睡在自己怀里,小手习惯性搁在他腰间,感觉到他的动弹,皱眉嘤/咛了声, 似乎有些不快。他这才感觉踏实, 心里某处软的不行, 搂紧了她,轻吻了吻她的眉眼,低垂的目光有贪恋之色。时候到底不早了,他该动身了。傅允轻手轻脚的下床,唯恐弄醒了她。他没有进暗室,穿戴整齐后,吩咐了蕊心几句,便和宋轩一道离开了。
卫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雪并未停,外面已是一片莹白的琉璃世界。先前傅允的位置已经冷透,唯余淡淡的沉香味,让她感觉恍然。他这一去,不知多久才会再见。抑或,再也不见。她坐在床上,双臂保住两腿,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
她听他说过,若是顺利,一个月就该班师回朝。
可是,一个月,他没回来。
两个月,他没回来。
三个月,他还是没回来。
如此,存活的希望便很渺茫了。也或许他还活着,只是回不来。元昊派了一队兵马去西北边境寻人,无功而返。圣上极是惋惜,大楚少了个栋梁之材,是国之不幸。
接下来,皇宫里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一桩婚事。前摄政王妃与太子元昊的婚事。卫柔仍是正妃的位分,这段时日,为除掉傅允,她出力颇多,也得了元昊的一些宠爱,皇后也极喜欢这个儿媳妇。而卫莺,是以侧妃的名义嫁过去,不过元昊已经暗中许给了她皇后之位,一时的名分并不重要。
可她终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