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些乱糟糟的回忆中抽神。
前世,长宁也曾旧疾发作,只是比这一世,晚了整整三年。
绿芜进屋,在沈棠耳边低语,“姑娘,玲珑姐姐送来了出宫令牌。”
沈棠豁然站起。
“走,咱们出一趟宫。”
从漪澜苑出来,沈棠脚步轻快。
她携着绿芜往西华门方向疾步而行,直瞧见巍峨宫门近在跟前,方才稍稍缓下脚步。
却不想正与前方一行人撞个正着。
为首那人身穿一袭钴蓝常服,离她只有几尺之远。
此时若是装看不见,便有些刻意了。
沈棠忍住拔腿而跑的冲动,低头福礼:“殿下万福。”
“免礼。”宋凝淡淡应声。
沈棠盈盈直起身,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只等他先行一步。
可眼前之人纹丝不动,沈棠只能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
宋凝的目光在沈棠脸上停了一瞬,淡淡开口:“沈姑娘要出宫?”
“……”
往日宋凝绝不会与她多说一句,沈棠也摸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只得斟酌着语气,秉着少说少错的真理,答道:“是。”
一时寂静无声。
宋凝看了一眼绞着手指的沈棠,嗤笑一声。
他并无看戏的喜好,自是懒得管沈棠这是又唱的哪一折。
于是宋凝再度开口,“你要一直杵在这?”
语气不急不缓,偏生听起来带了一丝刻薄。
沈棠浑身僵硬的站在那,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生怕动弹一下,又惹了他的不快。
可她实在不明白,自个站在这又如何招惹他了?
裴琰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善意提醒:“沈姑娘,您挡住殿下的路了。”
沈棠豁然抬头,方才不曾注意,她站立的方位,正巧将宋凝一行人堵住。
沈棠张了张唇,最终什么也未说,只老老实实的退后几步。
宋凝朝沈棠走近一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眸色微凉,“沈姑娘,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多了,便不新鲜了。”
说罢,他没有再看沈棠一眼,负手朝宫外走去。
沈棠伫立在那里,浑身僵硬,被汗水浸湿的里衣贴在背脊上冰冷刺骨。
待一行人走远,她才渐渐缓过来,攥了攥袖口,朝宫门走去。
出行所用的马车外观看着并不打眼,车内却舒适宽敞,不仅铺了丝绒软垫,还摆放了一个小茶几,点心茶水应有尽有。
沈棠掀起轿帘一角,打量着街上光景。
午后燠热,路上摊贩顶着日头摆摊谋生。一路过去,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人声鼎沸,一派市井烟火气。
很快,城东便到了。
绿芜搀着沈棠下了马车,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处繁荣喧嚣,心头涌起一股没来由的滋味。
她是有多久不曾见过这般光景了。
“姑娘,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绿芜出声,打断了沈棠的思绪。她顺着绿芜的视线望去,眼前是一家不显眼的店铺,木匾上刻着三个烫金大字。
临绣坊。
大魏民风开放,尤以天子脚下最甚,女子自立女户者居多,抛头露面汲汲营生的更是不在少数。
临绣坊是家老店,传承几代,现任东家就是名女子。
不过,沈棠今日并不是来寻这位女东家的。
她走进铺子,随手拿起一把团扇打量,其上绣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神态憨态可掬,活灵活现。
这倒是她不曾想到的,这店铺瞧着不起眼,绣功倒是不输闹市中的大绣坊。
女东家见来了客人,忙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