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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乘风正欲起身,便看到刘文锦先上去了。

终于有人先顶上了,众人舒了一口气。

见刘文锦敢第一个上,大家都以为他成竹在胸了。学生们假装低头看书,眼神却偷偷往案台上瞟,没想到没一会儿他便铩羽而归了。

刘文锦其实已经把昨日的内容背下来了,但可能是第一个上去有压力,他背了几句便忘词了,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刘文锦满脸羞愧,只怪自己不够努力。

宁夫子用戒尺打了他的手板三下,让他重新背好了再来。

刘文锦已经算求知阁里成绩最拔尖的几个学子之一了,还是宁夫子的得意门生,他都没能通过考校,众人更踌躇着不敢上前了。

此时赵良材和钱万几人却兴奋起来了——刘文锦都没能通过,宁乘风更没希望了。

他们从昨日开始便盼着看宁乘风出糗,这会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赵钱二人脸上露出喜意,互相使了使眼色后,离宁乘风最近的赵良材开口了。

怕被夫子瞧见,他先用书本遮住自己的脸,再压着嗓子对宁乘风道:“宁兄昨日不是说自己胸有成竹了吗,怎么还不上去让我等见识见识?莫非昨日是在说大话唬我们呢?”赵良材挑了挑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宁乘风侧过头来,对着他悠悠一笑,不急不忙道:“赵兄如此心急,那我便上去让赵兄见识一下吧。”说完便往宁夫子那里去了。

宁夫子见他过来有些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道:“‘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一曰牧,以地得民。’下一句开始。”

宁乘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二曰长,以贵得民。三曰师,以贤得民。四曰儒……”

见他背诵的十分流利,宁夫子脸色和缓了很多,继续问道:“‘凡治,以典待邦巩之治,以则待都鄙之治,以法待官府之治……’作何解释?”

宁乘风从容以对。宁夫子又问了几句,他都对答如流。

终于有个学生过关了,宁夫子心中甚慰。

宁乘风之前找他讨教过一些问题,宁夫子看出他已经有了自己独一套的学习方法,而且比之前的方式更适合他,所以昨日看他在课堂上看别的书也没有阻止。今日还特意挑了几个比较难的问题考他,没想到他也能轻松应答,有点儿幼时的风采了。

宁夫子脸上浮起笑意,对着宁乘风夸道:“不错,你可以下学回去了。”

台下的学子们见宁乘风轻松过关,都十分诧异 —— 宁乘风怎么停学回来,反倒比从前更厉害了?难道他家里给他单独请了夫子?还是他自己闭关苦读去了?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宁乘风通过考校后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瞥了赵良材一眼,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忍不住出口调笑道:“赵兄对我的表现可还满意?”

赵良材心中愤愤,别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他们说话这功夫又有一个书生上去接受考校了。宁乘风定睛一看,台上的人正是昨日跟他讨教的那位兄台。

这位“二愣子”同窗叫宋慕柏,他以前是致远阁的学生,今年刚转到求知阁宁夫子手下。

宋慕柏长得浓眉大眼的,性格十分耿直,学问也还不错,平日里的成绩在内舍也算是拔尖的。

可惜他这人哪哪都好,就是运气不大好,一共考了三次院试,每次都以一种离奇的方式落榜。

第一次,他考试前生了病,上吐下泻的,没能进入考场;第二次,他在赴考的路上遇到劫匪,虽然侥幸逃命,却也耽搁了时间,错过了考试;第三次更加离谱,他不幸坐在茅厕旁边,有一位考生拉肚子,硬生生将他臭晕了,最后还是考场的差役将他抬出来的。

因为落榜的原因太过戏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