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挪不开眼。

像在创造一个小小的生命,纽扣是眼睛,缝线是脉络,棉花是血肉,冰冷的皮质渐渐有了温度,捧在手心里面,好像都能给孤独的人一点陪伴的慰藉。

等聂振宏抬起头时,发现林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也不知看了多久。

“喜欢?”

他把做好的成品往前送了送,递到林知面前,“拿去玩。”

聂振宏手掌里趴着的是一只小老虎。

没有森林之王的凶狠,用小黑纽扣缝出来的眼睛圆鼓鼓黑溜溜的,倒像只大猫儿一般可爱。

他本以为小朋友会捧场地接过,没想到林知却摇头,还把手塞到了罩裙下。

聂振宏见他状若躲避的动作,有些失落,打算把挂坠拿回来。

但下一秒,他就听见金属碰撞的哗啦声从青年罩裙下传来,眼见着林知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我有的。”

语焉不详的三个字,但配上林知拿出来的东西,就一目了然了。

林知手掌里,竟摊着和聂振宏手心里毫无二致的小挂坠。同样是一只鼓着圆眼睛圆肚皮的小老虎,只不过似乎用了有很长一段时日,皮面和绳结都褪色得发白了,显得旧旧的。

连那塞了满满棉花的小肚皮都比聂振宏现在做的瘦了不少,虽然依旧软弹,但看上去瘪了一圈。

“这……”聂振宏讶异地伸手拿近了瞧,前前后后翻转了好几遍,才确定的说,“应该是我做的。”

他打结喜欢绕上三圈,现在两只手里小老虎尾巴尖上的旋儿,几乎完全一个样。

聂振宏不禁问林知,“什么时候买的,嗯?咱们之前是不是还见过?”他心里冒出些欣喜,觉得人和人的缘分有时候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