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她失魂落魄,也没有心情寻找答案,只凭借本能跟着医生上了救护车,追着女儿一路行去医院。

刚才那危急关头,聂振宏和林知带来的两床大棉被起了最大的作用。

几个在现场的成年男人趁着小姑娘于楼上和母亲对话时,在街道上拉开了几平米的防护区,两床棉被好置于潘家阳台的正下方。

当潘知乐跳下来时,便恰恰好落在了其中一床上。

好在小姑娘体重轻,加之楼层也不算太高,全凭几个男人臂力支撑的棉被才能把人接住,不至于摔落在地面上。

医生在现场初步检查了一下,表示女孩身上只有些擦伤,虽然晕过去了,但好在没有大碍。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遮挡在大家头顶的乌云也渐渐消散开来。

现场只留下一辆警车,几名派出所的干警正在向群众了解情况。其余人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了。

今日的见闻无疑会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再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人遗忘。

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会明白有的伤害一旦造成了,就永远存在。就算事后再如何弥补,都会有一道裂痕,横亘在心中。

但好在,时光总是向前的。

当美好的经历越来越多的出现在生活中时,当一个人的注意力总是专注于令人开心和愉快的事物时,那些瑕疵和裂痕会不断地向后略去,最终小到无法看见。

等热合曼赶到出事地点时,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张翠芳带着几个街坊邻居正在收叠被子。

聂振宏和林知,以及几个刚才帮忙接人的大男人,都被张翠芳一众妇女给赶到了一旁林荫树下歇着,美其名曰让他们好好休息,别动手了。

“你们可真虎啊!”

热合曼刚抱着女儿在街那头远眺,虽然不能看见全貌,但在潘知乐跳下楼的时候也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提了口气。

没想到聂振宏刚从他那借的棉被还真的帮上了忙,热合曼不禁在心中感谢真主保佑。

庆幸之余,他心里也生出许多好奇,等老婆到铺子里接手女儿后,便赶过来同几人说话。

“还是这几位大哥忙了忙。”

聂振宏此时不着痕迹地揉着手腕,把功劳都推给了其他几人。

刚才情急之下,他只能现场召集人手,好在真有几个见义勇为挺身而出的,跟他一块儿拉起了棉絮,好歹接住了人。

其中有个高大的男人看着就很威严,还穿着军绿色的工装,聂振宏打眼看过去,感觉像是个军人。

“老班长,问的差不多了,我先回所里处理笔录啊。”

这时,一个警官操着沙哑的破锣嗓子走到高大男人旁边说了声,看样子两人像是熟识。

那男人侧身点了点头,那警官又冲男人身旁一个青年打了声招呼,才带着两个干活儿的上警车走了。

聂振宏这时才发现,那高大男人一只眼睛似乎又问题,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翳。

看上去无端令人有些背后发憷,但一低头跟他身旁青年说话时,那白翳就像是冰融了雪,没了半点威力。

聂振宏忽地想起一些老客户在他铺子里修鞋时随口的闲聊。

说是这社区再往后走不远的那个居民小区里,有个独眼龙保安,看守物业颇有一套,逮了好些个小偷,让人住着心里安稳得很。

说的莫不是就是眼前这个人吧?

热合曼掏出烟给几人散了一圈。

“怎么称呼啊几位兄弟?”

“龙毅。”

“秦天。”

“王金宝!”

“老王你可赶紧抽烟吧!”

热合曼无语地对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