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沾了白色去点染养满花草的阳台。
从阳台边一个模糊的花白头发,到栏杆旁交缠的白色枝丫。
然后再到空中无形的风,吹着一朵朵白色的花瓣飘到楼下的露台地板上,在画纸上的另一个小画板边,勾勒出几朵小小的栀子花。
等用完了白色,林知才又想起旁边还有人在和他说话。
妈妈跟他说过,这样很不礼貌,所以他连忙放下画笔,有些局促地张望了一下四周。
他的宏哥被阿姨胖胖的身体完全挡住了,看不见,林知求救无缘,只好凭着自己的心意,从桌上摆着的玻璃瓶里抽出一朵栀子花,伸直手递到阿姨面前。
“送给您。”他干巴巴地表达歉意,“是郑爷爷种的。很香的。”
廖杏梅陡然收到一朵花,脸色有些讶异。
她这么大年纪了,可好多年没收到过花儿了,更何况还是她喜欢的栀子花。
廖杏梅有些狐疑地向后瞥了一眼,琢磨着是不是自家儿子偷偷透露了她的喜好什么的。
但凭借她这么多年的眼力见,她还是能感觉到,面前的男孩子应该目前还不知道她是谁。
带着些挑剔的眼光,廖杏梅又仔仔细细将林知打量了一遍。
其实刚才小伙子画画的时候,她已经打量过了,心里有了一些初步的看法。
但此时对视上男孩一双眼睛,廖杏梅心里的想法又变了变。
看上去……是个干净老实的孩子。
不像是有什么花花肠子,能忽悠住她家臭小子的那种人。
廖杏梅将心里这段时间的纠结和埋怨收回去了一点,也伸手接过了林知递来的花。
她正欲再旁敲侧击多问几句,却没想不大的铺子里又进来了一个人,刚一进来就咋咋呼呼说话。
“林大画家,来收稿费啦!”
带着眼镜的男人提着公文包走进店里,跟聂振宏打了声招呼,就走向林知,同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只信封来。
“哎哟,今儿客人这么多啊?”
何谦将红包塞给林知,才冲被他挤到一旁的廖杏梅客气地笑了笑,转头又对林知继续道,“你数数,今天刚批下来我就给你送来了,够意思吧!”
自从上回请林知画了封面,何谦算是「傍」上了这么个趁手资源。
前个月又请林知给自己负责的儿童杂志画了一幅画,虽然这一回只是插画,钱没上次多,但何谦还是积极地送来了。
毕竟人在江湖飘,总有求人的时候。他手上如今负责的不是熟悉的领域,认识的画家更少,加之林知还好说话愿意配合,何谦可巴不得跟他建立良好长期的合作关系。
而且他也就住邻街,下班两步路的距离,送个钱挺方便的。
“啊,谢谢!”
林知看到装稿费的红包,眼睛都亮了一个度。
他的注意力立刻被何谦吸引走了,没在再看旁边的阿姨,而是拿起信封就拆开数钱。
一张,两张,三张……
何谦的注意力则被旁边画板上的画吸引了过去。他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激动。
这林知,是他的小福星吗?
今天他们办公室还在为下个月的选题拍桌子吵架呢。大家争论了大半天都没定下注意,有的说要欢度国庆,有的说要讲旅游见闻,但何谦心里其实有另外一个想法,就是聊一聊传统节日,重阳佳节,敬老爱老,想呼吁小朋友多关心关怀老人家。
但他的这个提议被大家认为有些老土,甚至故意卖惨,何谦也怕没有市场便索性没有再提。
然而刚才看到林知画的画,何谦心里却升起一种冲动他想要走进画里去看一看这个草木茂盛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