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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误我 梅燃 91206 字 1个月前

下。陈国立国没有多久,除了水师,还有可以依傍的大江天险,拿什么去与魏国硬拼?现在正是趁着魏国被北胡纠缠,迅速休养生息,发展军力的时候,只有把步兵快速擢拔,将来才有和渝魏硬碰的胜算。

“迟早会有这一战的,魏国收拾了北胡,下一个便是陈国,小皇帝官昱看似仁弱,实则雄心勃勃,他不会给陈国时间。昭阳公主只是幌子,就算没这个幌子,也有别的。”谢律替他斟酒,“吃酒吧。”

顾兆年将他的手推开,冷冷盯着谢律:“你得给我说清楚,你早有这个打算?为什么之前不称帝?”

谢律失笑,抬起视线,和顾兆年黑眸对视,“因为,她若在,江山、美人,我都要。”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她要是在,他就要江山和美人?

顾兆年心里一突,像是漏了一拍:“那、那她若是不在呢?”

谢律看起来从容雅逸,眼眸宛如早春解冻的柳溪,澄灵而柔和,“她不在,我连我自己的命都不想要。”

“……”

一阵漫长的静默过后,顾兆年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气息,他盯着谢律,咬牙切齿地拍上了桌:“谢律,我认识你十几年了,第一天知道,原来你这么疯!”

作者有话说:

谢狗:我以前不疯的。

? 第 66 章

谢律笑尽杯中酒, 对顾兆年的话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

顾兆年却感到胸中一阵激荡,一番话不吐不快,与谢律幼年相识, 总角之交, 眼睁睁看着谢律从一个雄才大略志在匡扶九州的英武男儿, 变成了如今这副魂不守舍、儿女情长的模样, 待要张口,李圣通的声音响在了耳边。

“世子,你怎么还饮酒啊,快随老朽过来, 看看伤势。”

面对李圣通行色匆匆, 满面愁容, 顾兆年心头剧震:“谢律怎么了?”

他见李圣通只顾长吁短叹也不说话, 嫌那老儿磨蹭,着紧地问谢律:“你怎么了?”

谢律道了声“无碍”, 还是不想被李圣通继续这么烦下去, 听了他的话,起身前往药房。

当药房里,谢律依照李圣通的指示趴下来,露出精瘦的脊背上面斑驳的伤痕时,顾兆年呆住了。

谢律的背部满目疮痍, 红斑连片,蝴蝶骨当中两处被利箭贯穿,留下两个肉泥外翻腐烂的血洞!在看到那两个可怖的血洞时, 顾兆年整个人木住了, 他呆滞地后退了半步, 露出惊恐神色。

谢律的身体是铁打的么?背着两个这样大的血洞, 他是怎么做到和没事人一样,还同他吃酒谈天的?

“李圣手,谢律这伤——”

李圣通正在给钳子烤火消毒,风霜挂在老者雪白的须眉上,他长叹:“世子全然不懂得爱惜己身,北魏之行,世子已经掏空内府……便算是医好了,将来只怕也……”

顾兆年道:“只怕什么?”

李圣通顾忌病人在场,不好直言,谢律趴在引枕上,淡淡一笑:“说吧,不妨事,我还有什么不敢听,不能受的。”

在谢家为医二十余年,李圣通可算是看着谢律长大的,他自小功课上没让王爷和公主操心,闻鸡起舞,身体修炼得十分强健,若非如此,这般的空耗,若换了常人早已承受不住。可看着长大的小孩儿,如何为走入了疯魔的歧途,不惜代价又是为哪般?

如今陈王病榻上难起,公主又远去修行,谢律的病情还能说给谁听?李圣通叹道:“世子实在……太不知惜命了,只怕医好了,也得短折三十年……”

三十年……人生不过六七十,顾兆年呆住了,“你是说,谢律就这十年了?”

病榻上的谢律,软枕支颐,睫羽的浓影垂落,遮住了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