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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误我 梅燃 68584 字 1个月前

那只高脚漆花梨木杌凳上,身后谢律突然握住了卿卿的腰肢,稍一用力,一掐她痒痒肉,卿卿登时花枝乱颤,在他掌心妖娆曼拧:“啊……啊……你别乱动。”

谢律将她捉住,拢到跟前来,肃然地说:“你求我。”

卿卿哪能不知道谢律骨子里的恶劣,和他相处日深,他这种爱捉弄人爱看人因为他逗趣发火的坏蛋,也亏得生了这么长完璧无瑕的脸,否则,哼哼,早被人卸掉胳膊打残了。

可卿卿不得不向他低头折节,什么骨气,在被掐住痒痒肉的时候都是次要的,因此她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堆起一朵笑:“我求你了。”

“不够。”谢律却摇头,很不满意。

卿卿瞪大了眼睛:“那你要怎样?”

谢律将她用力一按,彻底压入怀中,肌肤相贴,呼吸相闻,谢律幽幽呼气:“像昨晚那样,求我。”

卿卿面颊更红,可还是听话地哼哼了句:“饶了我。”

谢律再摇头。

卿卿这回真快哭了,憋着声音,委屈巴巴地哼唧着:“修严,饶了人家……”

谢律轻笑,爱不释手地将卿卿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她早已备好软枕厚衾、熏香燃蜡的床帐,卿卿捂着脸,完全不敢看他。

那张不怎么结实的拔步床,吱呀吱呀地摇晃了半宿。

当卿卿力量衰竭地睡去,谢律这次精神出奇地好,并无半分睡意,固然是因为心头揣了魏国来陈的国家大事,更是因为,他想娶的这个小娘子,像只吸人魂魄的画皮鬼,让他明知要被抽干心血,却还忍不住向她靠近。

牡丹花下死,纵死也风流。为了让自己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倌儿,谢律深入双凫楼学了那么几天,此刻唯一还印在脑海之中的,不过就那么一句。

确是至理名言,诚不我欺。

他以指为梳,细细搭理卿卿柔软的长发,她侧向自己睡着,白皙的小脸蛋,香汗潮云,鬓凝春绿,睡觉时和那只狸奴一样,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而谢律竟觉得,就连那沉鼾声都是美妙的。

这个小娘子真是哪里都好,哪里都很好。

他顺理成章地喜欢上了她,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了与人共度一生的准备。

谢律低头,在卿卿汗珠浸湿的一侧发鬓间轻柔一吻,她却像是赶蚊子似的,抬起小手来,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扇在谢律的脸上,他也甘之如饴。

……

次日清早,当卿卿苏醒时,下意识试探身旁的床褥,已经人去床空。

这不稀奇,今日魏国使臣就要抵达淮安,身为世子,谢律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做,卿卿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时的欢愉之情,就耽误家国大事的人,听说今日接了魏国使臣,将他们安排在馆驿之后,明日还要接渝国的使臣,再过三日,便是国宴。

赴宴之人都是三国之中身份崇高的贵人,渝国来使是渝国皇帝的胞弟朱友容,而魏国来使,正是如今小皇帝官昱最为倚重信任的左仆射方既白。

眼下多事之秋,自萧氏王朝覆灭,天下割据,群雄并起,欲王于天下者无数,陈王谢玉琅不愿称帝,他膝下的谢律有着萧氏王室血脉,打的旗帜一直是复国,虽然称谓上低于渝国皇帝朱友良和魏国小皇帝官昱,但以一国之尊而立,拥水师十数万,实力之雄谁也不可小觑。

卿卿在陈国多年,也听说过方既白之名,那是北魏的一头虎,羽扇纶巾,言笑晏晏,顷刻间一座城池便灰飞烟灭,在陈国民间有许多关于方既白的传奇。

这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想去见他一面。

谢律率军至淮安城外柳下半坡迎接魏国来使,远处风烟俱下,车辚辚马萧萧,一支队伍从卷动的烟尘里如剑般刺透,徐行而至,来到谢律面前。

谢律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