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同时看向皇帝,两人一怔,埃德温心直口快:“陛下,您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
难不成是想开要找第二春了?
这个想法让埃德温目光乱飘,看透了自己儿子乱七八糟想法的皇帝冷笑一声:“我想要打扮打扮不行吗?”
哇……
这句话从皇帝口里说出来的杀伤力是惊人的,希贝尔一时间都有些恍惚。艾斯特尔哼了声:“打扮打扮?除了脸以外您也没有精心打扮啊?”
“我也要准备一下。”
这无比搪塞的说法屋子里的其余人都不信,但也只有艾斯特尔直接表现出这种不信,埃德温和希贝尔都挂着标准微笑听皇帝胡说八道。两个人相似的金发相似的瞳色,乍一看真的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皇帝指着两个人故意对艾斯特尔说:“你看他们两个不是还挺般配的?”
话语一落,黑发少女瞬间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站在座下的王储与圣女同时对视一眼,然后齐齐露出被恶心的表情还呕吐了一声。
这两人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彼此的嫌恶,但皇帝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那就在一个月之后举行婚礼吧,艾斯特尔你到时候要来参加。”
黑发少女默默看了眼眉眼间已经浮现暴戾的埃德温,自觉站起身:“你们父子好好交流一下吧,希贝尔,你跟我走。”
“您希望我嫁给他吗?”
“这与我希不希望没有什么关系,要问你自己。”
艾斯特尔隔空点了点希贝尔心口的位置:“但是你是和王储缔结的婚约,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多了。就本心来讲,我是觉得这只是喜欢和不喜欢的问题,但一扯到政治啊那些要素,就会变得很复杂。”
“教皇希望我能嫁给埃德温,借此脱离神殿。”希贝尔丢出一个炸弹,“他说神殿早晚要完蛋,不希望我继续留在那里了,哦,还要顺手把克莱斯特也丢出来。”
“哈?”艾斯特尔的手指拂过旁边的一片花,她嘴角浮起一种嘲讽的笑容,“时至今日,他终于从幻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了吗?”
可嘲讽过后,涌入心头的却是些许怜悯与惆怅,她仰起头,直视太阳:“拉斐尔、教皇,荣耀来自神殿,枷锁也来自神殿。”
他现在能让希贝尔、让他看中的人离开这艘注定沉没的船,可他自己却不能离开,他是这艘船虚无的敬仰的化身,早已融入其中,不能脱身。
艾斯特尔腰上那柄古旧的佩剑在这时突然嗡嗡作响,她伸出手摸到剑柄。希贝尔好奇凑过去:“这是银匣子里面的东西吗?”
艾斯特尔抬起头:“是……”唉?
她愣住了。
就在手握住剑柄之后,艾斯特尔再看向希贝尔——从她身上看到了无数线,无数断掉的线,以及那其中仅此的几根还连接,蔓延至虚空的丝线。
命运之线。
艾斯特尔的脑中闪过一个名词,她震惊看着那存在着玄妙命运之力的形体,剑锋似乎在蠢蠢欲动,提醒着主人斩断那几根线。
原来如此……这才是这把武器的作用吗?
虽然剑在预警,但身为占星术士的灵知在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斩断线,你还无法做到。她也只能多看几眼,无比惋惜地收回了目光。
“殿下?”
希贝尔被刚才的几眼看得有些发毛。她忍不住向上看了看:“我上面有什么东西?”
“啊?不是。”艾斯特尔笑了笑,搪塞过去,“我想起了一点还没处理的事情,再加上这把剑和我的适配性很高,一时间出神了。”
希贝尔听了之后很开心:“我听说您一直都没有找到一把很合适的武器,恭喜您。”
说过几句话希贝尔便告辞继续去朝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