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艾斯特尔比他痛苦;他不觉得可笑,因为艾斯特尔比他还要挣扎,他全身心忘乎所以投入到与她相关的一切事情
——他几乎要变成一个毫无自我的人,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艾斯特尔真的看到了他,接纳了他。
与此同时诞生的是仿佛婴儿来到世界的欣喜,和一种属于人的。
西泽尔靠在墙壁上,艾斯特尔在说过后体贴地终止了话题,让他一个人整理思索,她不知道,仅仅因为她几句话,便把即将失去自我,即将转变为非人的西泽尔重新拉回了人的行列里。
感情与再一次充斥在这具躯壳里面,随着呼吸的起伏,在身体里流动燃烧。
人因理性而成为世界的行者,人因感情与而明了何为活着。
是人的原始动力,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一点,人只有明了自我,才能真正学会去爱别人。
西泽尔听到心底有一个声音出现,这个声音名为“”。
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成为一个……一个人、一个真正被她看在眼里、被她记住、让她幸福的人。
曾经的岁月中,那个不知疲惫、不懂恐惧、不想强求、不知感情的人类,那个毫不在意自我、不会意气用事的人类,那个从诞生时便没有心这一事物的人类,在这一刻,真正意义得到了新生,明了喜悦。
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第一天刚刚起来吃过早饭,便又有人来探监了
——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你来干什么?”
艾斯特尔弹了一下桌子上的水杯,她没有回过头去看对方。
监狱的铁门外,是一张黑发紫眸的面容,他的脸上难得没有那种有些危险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沉静和危险。
“你可以理解成我是来看你的笑话的。”
来人——霍克家族的公爵,阿诺德·霍克慢慢说出这样一句话,艾斯特尔打开了一本书:“那你满意看到的吗?满意就赶快离开。”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公爵皱着眉,“连回头看我一眼也不愿意?”
“那你倒是说实话啊!”艾斯特尔转过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公爵大人束起满身的尖刺在黑发少女终于回头的时候消散了,他冷哼一声,放缓了语气:“现在整个帝都也就一个人能安稳坐在这里了。”
“我?安稳?”艾斯特尔冷笑一声回击,“我都急得火烧眉毛了。”
阿诺德上下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原来你也察觉到了吗?”
他无声说了一个人名,换来了艾斯特尔越发糟糕的脸色。
这个时候,公爵反过来安慰起艾斯特尔:“你别担心,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也有可能会变成助力呢?”
她的脸色还是那样差:“我听说帝国的边境又出现了魔兽和亡灵生物,北部的几个公国一直虎视眈眈。”
阿诺德面色变得无比复杂,他盯住她看了一会后,像是讽刺一样说:“你怎么都被锁在这里自身难保,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你应该感觉到了吧,巴士底狱周围的魔法结界加强了,巡逻的人手也增加了两倍,这都是为了牵制你的。”
公爵猛地向前迈进一步,拳头用力砸在了铁门上:“你还没看出来吗!她这是想借此把你困死在这里!”
阿诺德盯住艾斯特尔:“那些人都是怀着必死的决心,你到时候能保证自己狠下心杀了他们吗?”
“我当然做不到。”艾斯特尔很坦率地承认了这一点,但在阿诺德了然的目光中,她继续说,“但我不需要杀了他们也能离开。”
她近乎是端庄地坐在椅子上:“你难不成觉得我连这种能力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