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旁的瓶子里放着一朵白玫瑰,艾斯特尔坐在书桌旁时,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花瓣。
“这是谁送过来的?”
她喃喃自语地一刻,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画面,狱卒捧着玻璃花瓶,小心放在了门前,站起身,向她快速地瞥了一眼。
只是一眼,便让屋子里看似是在沉思的艾斯特尔看清了他的脸——一张称不上多俊美,但非常端庄的脸。
‘是他?’
回忆里的艾斯特尔眼前立刻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在她经过贫民窟的时候,看似无意间在巷子口放下了一大袋面包后离开,余光瞥到了巷子深处,两个瘦得快脱形的一高一矮的人蜷缩在里面,警惕向外张望,直到艾斯特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巷子口后,高个子的男孩才踉跄冲出去,拿起面包又缩回了巷子里。
“小姐?”
马车夫与自己的小姐躲在不远处的墙后,和她一起探头探脑:“您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一袋钱?”
“不行,那样会被抢走的,他们守不住。”
在目睹面包真的被拿进去后,艾斯特尔轻轻松了口气,转过头:“我们走吧。”
而这个狱卒,分明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男孩子,艾斯特尔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她为什么会送来一枝白玫瑰。
她放下了手,她能理解为什么记忆里艾斯特尔在认出对方却没有说破——这是当然的,因为那是过去的她,哪怕她现在忘却了记忆,但她还是那样理解自己,就像每天早上起床看到太阳升起一样自然。
艾斯特尔最后看了眼面前的白玫瑰,低下头,抽出了信,下一刻,她的动作顿住,又叹了一口气:“你就这样大摇大摆来到我的牢房门前吗?”
“嗯,不可以吗?”
艾斯特尔放下信,转过头,隔着监狱的门,她与外面的女子遥遥相对:“陛下,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监狱门外,头戴冠冕,面容纯美的女王露出了极为甜美的笑容,仿佛还是当初的圣女一样:“当然,除了您,还有谁能让我这样奔波呢?”
黑发少女这一次没有走到门前,她坐在了书桌前简陋的椅子上,两只手交叠在小腹前,看上去无比端庄。
艾斯特尔悄无声息打量着门外的希贝尔——她看上去与血腥女王这个词语一点关系也没有,依旧是那样圣洁,只是面容上带着一种浸淫权势所带来的雍容和威压,于是那种带着点易碎感的美丽便被压了下去,转而被一种权力所带来的冷酷替代。
而正在打量着希贝尔的黑发少女也在被希贝尔观察,在看到艾斯特尔精神依旧很好,面色也非常健康的时候,希贝尔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到您的状态依旧很好,我就放心了。”
女王向前走了一步:“您桌面上的那朵白玫瑰可真漂亮啊……”
艾斯特尔察觉到了不对,她放下手,向后靠在椅子上:“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就是为了和我聊几句吗?”
女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那种甜美就像是成熟过头即将糜烂的果实,她的身体几乎要贴在铁门上:“殿下……您有兴趣做教皇吗?”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艾斯特尔伸手捏了下耳垂,就像没听清一样:“你刚才说什么?”
于是女王又重复了一遍:“您想要做教皇吗?”
“我不想。”
这一次,艾斯特尔很快速给出了回答,她就像是在听着什么荒诞笑话一样——事实上也的确荒诞笑话——黑发少女皱着眉:“你让我做教皇?你疯了吗?”
“先不提成功率有多低,神殿里的狂信徒会疯了一下刺杀你的。”
希贝尔像是惊讶一样瞪大眼:“原来您是在担心我吗?”
艾斯特尔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