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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他声音暗哑,“父皇允了婚后三日休沐,你要的洞房花烛夜,随时补上。”

“只有三日吗,不够。”车辙滚过枯木枝,轧得吖吖做响,望舒在他耳边笑得风流。

然而,望舒也是只会贫嘴,做起事情来却有心无力。

马车一路来到王府门前,望舒已经在晏希白怀中睡去。

素娥从外边掀开门帘,小声唤道:“娘子?”

晏希白却叫她噤声,随后轻声慢步将望舒抱回床榻。

刚一落榻,她便清醒过来,睁开迷糊的眼睛,双手还勾着晏希白。

眼前是红红的床幔,她后知后觉,“回来了呀?”

“嗯。”晏希白在一旁侧躺着看她,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缱绻深情。

她说:“殿下,我好饿。”

“那我去吩咐厨房做点东西,今日想吃什么?”他柔声问道。

“我要吃肉,素了这么多天,这个劳什子婚礼终于结束了,我要顿顿吃肉。”

“好。你再睡一会儿,一觉醒来就有得吃了,我先进宫述职,晚些便回来。”

“嗯嗯去吧去吧。”她真是一个体谅人的妻子。

晏希白却不满意了,“别人家的夫妻都是你侬我侬,不忍分离,娘子真不打算继续挽留一下么?”

望舒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嘟着嘴亲了亲他的脸颊,“晏希白,你怎么这么黏人啊?”

他说:“再抱一会儿。”

望舒埋在他的胸膛,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过了许久,她坐起身来,“好了,快走吧。”

晏希白走后,素娥便给她上了吃食。

“娘子舟车劳顿,在外奔波许久想必也是辛苦,我让人炖了云母粥,甜糯可口。”

“这道柠檬酸菜鱼味鲜开胃,还有炙烤羊肉,酱猪蹄子,兔羹与虾生。”

望舒看着一道道色泽香艳的美食,心情颇好,二话不说便提起碗筷。

有人在一旁说笑道:“素娥,怕是要改口叫皇妃娘娘了。”

望舒倒觉得不打紧,“一时半会儿我也不适应,之前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是。”

饭饱思淫、欲,望舒一手揉着鼓鼓囊囊的肚子,满脑却想着今晚跟晏希白躺一张床上是何光景。

房间让他一半,梳妆台让他一半,衣橱让他一半,床榻也让他一半。

她真是一个善良又大方的娘子。

以前在戚府隔着一重院落还能听到几个老爷们呼噜声震天动地。晏希白这般文雅,浑身上下都香香的,应当是不会打呼噜的吧。

望舒这人睡觉不老实,有时候一觉醒来从床头到了床尾。

到时候会不会半夜一个不小心一巴掌拍醒他。

“不行!”望舒忽然起身,“素娥,我们去外边走走,消消食。”

若是晚上他摸到了自己鼓鼓囊囊的肚子,那简直羞死人了吧。即使大周朝偏爱女子丰腴之美,玉面芙蓉,身材曲线姣好者比比皆是。

小王府着实不算气派,但与戚府一家子人比起来,又显得太过冷清,太过寂寥。

望舒坐在秋千架上,看着庭前竹柏,怪不得那些文人墨客写了这么多闺怨诗。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她喃喃道。

她似乎能想象到,那一个个高官大臣的妻子妾室,没日没夜就困在这样一个牢笼之中,上要侍奉公婆,下要照顾儿女,还得与一群妾室争风吃醋,明争暗斗,一生的所有期盼都牢牢系在丈夫身上。

若丈夫是个一心一意的,吵吵闹闹中便忽已白头。若是个见异思迁的,唉,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