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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可口,莺歌燕舞,也叫人着迷。

望舒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办的最好的家宴。

外祖父的三两好友,拖家带口,抬着一箱箱贺礼,迢迢赶了过来,望舒听着他们与外祖闲聊了许多。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身子,眼有些花了,看不清东西,一脸慈祥的拽着望舒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老顾,这就是你闺女吧?”

她又喃喃说了句:“你小时候还在襁褓中,我就抱过你嘞。我大婚的时候,老顾和他媳妇儿,牵着你的小手,过来看我拜堂。我当时拿着遮羞的扇子,偷偷瞥了一眼,真是水灵灵的娃。”

外祖父笑着说:“你这老花眼的,这我外孙女。”

她一脸惊讶,“噢,我记得,叫什么舒来着……”

“望舒。”

对对对,望舒这名字好啊,转眼间就这么大了。”

坐在角落里的阿娘,听到了这些,已经偏着头埋在袖子里,泣不成声。

大抵是觉得,韶华易逝,物是人非。

洛阳虽然繁华,日子却过得不紧不慢,有时候累了倦了,就躺在床榻上,捧着话本,一口一颗葡萄,又酸又甜,凉风吹着吹着,便又进了梦乡。

然而京城中,却是风云际变,暗流涌动。

望舒收到来信,素有贤名的二皇子妃惨遭妾室陷害,落了胎,小产后失血过多,身子日渐虚弱,奄奄一息的她选择了自我了结。正想下葬,灵堂却燃起了一场诡异的大火,郁清荷死无全尸。

京中有风言风语传出,说是郁清荷阴魂难散,府中常常闹鬼,二皇子因为忧思过度,身体日渐衰弱,险些丧命。

贵妃娘娘请来道士驱鬼,为了冲喜,甚至把太子太傅之女杜婵娟娶进门,给二皇子当了侧妃。望舒还听说,刑部尚书认回来了他家的真千金,本以为真千金是个乡野愚妇,京中贵女皆嘲笑这个凤凰不如鸡,宴会上明嘲暗讽令人难堪。谁料真千金满身诗才惊艳绝伦,琵琶横抱惊呆众人。

左右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情。

她还有大事要办。

前世,嘉靖初年,七月,河南道大雨倾盆,一连下了半个多月。黄河中下游水灾泛滥,死伤者不计其数。太子晏希白奉旨前往,治水有功,可日以继夜,劳累过度,本就虚弱的身子再次落下病根。

望舒离开长安之前,就明里暗里跟晏希白说了许多次。她提及儿时,曾在洛阳外祖家住过一段时日,稀里哗啦的大雨极为唬人,降雨大,排水难,街上快成了一道小河流,比望舒身子还高。外祖父在她耳边吓人,说是大水要淹了洛阳城。

望舒又说,黄河一带到了七八月就会闹水灾,若是不早做预防,只怕到时候死伤惨重。

晏希白应该是上了心的,虽然开河引流,修建防洪堤这些长期工程一时间难以开展,但在洪水来临之前,他已经命人转移了部分民众,只是还剩下些胡搅蛮缠、不怕死的,还在誓死力争更多补贴,县官一急之下动用了蛮力,事情闹得有些大。

然而,这些小纠纷在自然灾害来临之前,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没有人能阻止天上下雨,没有人能阻止河水泛滥。

如同前世一样,一连好几日,望舒都被困在了这巨大的雨帘之中。

阴暗,逼仄,潮湿,让人难受。

她派人去探听更多消息,传回来的却是,虽然早做防范,但依旧水灾严重,没日没夜的雨导致山洪暴发,池塘中溢出来的鱼到处活蹦乱跳,洪水来临,冲塌了桥,破坏了农田耕地,淹没了整个村子……

望舒感到一阵阵的无力与彷徨。

直到这一天晚上,素娥半夜叫醒了她,“娘子娘子,太子殿下到洛阳啦——”

望舒睡梦中惊醒,连忙下榻穿鞋,穿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