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千金纵买相如赋(2 / 3)

一旁义诊,便站着观望了会儿,只见许多年近古稀的老叟、面黄肌瘦的稚童,都在那排着队。

裴言昭说不出话,有时颇为无力的用手比划着,尽量让病人能够会意,有时只能慢慢写在纸上,又耗费了许多时间。晏希白感叹道:“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从凉州一路到京城,学医、学官话、学写字,这些艰辛世上绝大部分人都未必能够体会。”

掌柜的说:“如今义诊,便有诸多人慕名前来,我看裴姑娘内心千百次斟酌,已经将所需药价降到最低了,可这手中的一纸药单,也是寻常人家难以承担的。”

望舒拉着晏希白走了过去,对哑女说道:“小神医,我今日人逢喜事,但我身旁这位郎君却有些身子孱弱,不如你给他开上一副调理的药方,我便一报还一报,若你日后在这义诊,每日前五十名患者可凭药单到掌柜的那报销药钱,你觉得这笔交易如何。”

她错愕的点了点头,面前那老叟连忙让路,道:“哎呦,娘子大善啊,不若先让这位郎君看诊?”

晏希白无奈地笑道:“不必,待神医日后得空,我再差遣手下人过来请你。”

随后望舒步调轻快的走到掌柜的那里,吩咐道:“刚才都听到了?前五十名,单笔上限五十白银,从我账上支出,若有重病者你且随机应变,我这几日会多派些手下过来以免生事。”

“是,娘子。”

望舒和晏希白出了酒楼,他便开玩笑般说道:“戚娘子心善,又是让裴姑娘进酒楼义诊,又是散尽千金给百姓报销要钱。”

望舒连连摇头,“可别,我只是想让别人夸夸我,好洗洗我这段时日臭烂的名声,再顺便借太子殿下之名,给我这醉仙楼挂个好招牌罢了。”

望舒见江凉空驾着马车赶来,笑着说:“那殿下,我先回去了,日后有空再会。”

他下意思伸出手,却凭空抓了一片空气,“等等——”

望舒不解的歪着头疑惑道:“嗯,怎么了,可还有事?”

他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开口道:“回去路上小心些。”

两人正有些依依惜别,江凉空停好马之后,便走到二人跟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娘子,马车到了,我扶您上车吧。”

晏希白看到江凉空的面孔后,心跳骤停,面色煞白,头痛的毛病好像又犯了,他连忙扶助额头,皱着眉,像是十分痛苦。

望舒连忙上前虚扶住他,关切地问道:“殿下,怎么了,还好吗?”

他稳住身子后,颓然一笑,道:“还好,许是先前旧病复发。”随后他转头看向江凉空,道:“这位小郎君看着有些面善。”

江凉空看了他一眼,随后迅速低下了头,望舒解释道:“这是从小便养在戚府的家仆,时常跟在望舒身侧,说不定是殿下什么时候匆匆瞥过一眼,所以有些印象。”

她复又接着补充道:“他名唤江凉空,其父是前大理寺少卿江知甫,后被捕入狱,他也跟着被贬为奴,我大父与江知甫有些交情,便允了我将他带入府中。”

晏希白喃喃道:“江凉空,江…凉空。”

望舒觉得他有些奇怪,“怎么了吗,殿下?”

他晃了晃神,牵强的笑着说:“无事,只是想起先前朝中有大臣上奏说江少卿一事实属冤案,理应翻案重审还他清白,只是…父皇有些震怒,此后便无人敢再提起此事。”

江凉空听到这番话心情低落,望舒安慰道:“无事,总会有机会的。”

“嗯,谢过娘子。”说罢便要扶望舒上车,望舒向晏希白作别,“殿下,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多保重身体。”

他应了声好,在望舒看不见的地方,眼中却浮起了一片阴郁,他不知道为何,看见江凉空之后,内心便涌上了一股强烈的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