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裴言昭一直看着望舒,与她对视半晌后,走入酒家。只见她向店小二要了两壶酒,随后拎着酒壶向望舒走了过来。
望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前世只知她是楚凌云的心上人,是他在边塞大漠一见倾心的奇女子,但两人却从未有过交集。
哪怕在酒楼听多了故事话本,从她如何救死扶伤,到与楚凌云历经艰难险阻,跨越世俗种种障碍,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们的爱情轰轰烈烈、荡气回肠,望舒无法置身处地的感同身受,因为她在这场游戏角逐中输得毫无颜面,最终成了说书人口中,被恶意揣度了无数次的丑角。
她不爱楚凌云,但上辈子她却固执地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如今,她心中从未有过具象的一位女子,就这般站到了她的身前。只见裴言昭将手中酒盖拔开,递给了望舒,她比了个手势,大概是让望舒喝下的意思。
望舒凝望着她手中的一壶酒,不动声色。
晏妙年却像是见到仇家一样,瞬间炸毛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过来挑事啊?怎么你也不打听打听,在京城就没有人敢得罪我。我告诉你,别想着抢别人未婚夫,真以为自己手里有条鞭子,还会些武功就欺负人,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望舒抬头,向裴言昭投去疑惑的目光,她手中又比划了些动作,什么我呀你呀的,望舒看不懂,沉默地摇了摇头。
晏妙年气急败坏的说:“你说话啊,瞎比划什么,谁看得懂啊真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尝试着发出声音,却格外嘶哑,望舒让晏妙年安静下来,道:“这位娘子口不能言。”
晏妙年有一瞬错愕,瞟了眼她,随后像是做错事一般低下头来,道:“哦。”
望舒问她:“娘子可会中原字?”
她点了点头,望舒吩咐道:“拿笔墨纸砚上来。”
裴言昭却摆了摆手,随后她将酒倒入碗中,沾了水渍,在桌面上写道:“纸贵。”
随后又横七竖八地写道:“你好看,请喝酒,我喜欢。”
晏妙年凑了过来,见案牍上字写得歪歪扭扭,“这写的啥呀,居然比我的字还要扭曲些。”
望舒复问道:“你是想请我喝酒吗?”
她点了点头。
望舒将坛中酒倒入杯盏之中,随后做了个干酒的动作,一饮而尽。而裴言昭却将另一坛子酒打开,猛的一下豪饮,接连不断,人还未来得及眨眼就滴酒不剩了。罢后她还嫌弃的在案牍上写道:“不烈。”
望舒有些错愕,未曾清楚她的来意,寒暄道:“我家中倒是藏了几壶好酒,待他日娘子在京中安定下来,我派人捎些登门拜访。”
她胡乱做了个生疏的、全然不成样的拜别礼,手指模仿走路的动作。
望舒颔首:“娘子若有事要离开,还请随意。可这偌大的京城有千百户人家,坊市街巷数不胜数,可需我派些奴仆带路?”
她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蹦蹦跳跳出了酒楼。
晏妙年啧啧道:“这人好生奇怪,莫名其妙就要上来请人喝酒,望舒,她方才到底什么意思啊?”
望舒摇了摇头,“在西域长大的女郎君,听到的是一曲凉州词,驼铃声不绝,看到的是平沙万里鸟不飞,一缕孤烟落日圆。能骑骏马,能饮烈酒,性子耿直火辣,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自然是与京城女子不同。你若想知道她所为何事,恐怕真的只想请我喝酒罢了。”
大概这样的女郎,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她听得有些迷糊,望舒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公主殿下,不是说圣人设宴群臣,你还不赶回去,要我兄长如何提亲啊?”
她痛拍大腿,提议道:“对哦,本宫叫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