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表情很痛苦,他信奉的世界在崩塌,“不是这样的!”
“很痛苦是吗?阿烈,信仰崩塌的滋味如何?”苏陌无情道?。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玄衣人痛苦地捂住心口,“公子?,阿烈的心好痛。”
“你本没有心,是这世间最无欲无求之人,为何要生出这至愚至浊之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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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愚至浊?”玄衣人惶惶垂下头,看着自己戴着乌金色手套的手,那手套之下,是一副白骨。
而那白骨之下,隔着一层血肉,是扑通扑通跳动?着的一颗鲜活的心。
苏陌道?:“我早已不是写书人,我来到这本书里,或许成了主角,或许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配角,我无法观全局,我自身?难保,我不要求你追随我,可我知道?,新的世界在建立,不破则不立,若你还?是守着旧规则,只有死?路一条。”
“做旧世界的守护者,负隅顽抗,还?是选择与我站在一处,勠力同行,你自行选择。”
苏陌说罢,转身?离去。
“等你重新学会站着同我说话,再来寻我!”
玄衣人跪在雨中。
汹涌的情感完全无法自控,六根皆乱,邪念杂生,所念所想皆为苏陌。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出来。
将他带走。
囚起来,日日夜夜守着他。
这世界便不会继续乱下去。
玄衣人猛的抬头,双目赤金,他飞身?扑了上去,却在快要触到苏陌时?,苏陌骤然回头。
那双眼?如浩瀚星海,似乎只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思。
“你敢!”苏陌道?。
玄衣人怔愣一瞬,扑通跪在雨中,俯首道?:“阿烈,愿意追随公子?。”-
一行人撑伞提灯,匆匆敲响慈宁宫的宫门。
宫人很快传报:“太后?,太子?殿下来了!”
太后?正?忧心忡忡,听得此言,欣喜起身?:“快快快,快请进来。”
少顷,李长薄掀帘进来,宫人收起雨伞,在殿外抖落水,几名宫人迎在门口,替李长薄除去被打?湿的斗篷,又递上擦拭的锦帕。
“可淋湿了?”太后?迎上去,摸摸他的脸,“这么大的雷雨,薄儿来做什么?”
“担心祖母被雷雨惊扰,特来探望。”李长薄道?。
“好孩子?,就知道?你心里有祖母。”太后?叹了口气,道?,“今日是祖母贸然行事,高百尺之事我疏于考虑,差点?犯了大错,你不生祖母的气,我心甚慰。”
“祖母一心为长薄,长薄岂敢生祖母的气,是长薄心急,让祖母为难着了……”李长薄迎灯而入,却见那明晃晃的宫灯下,坐着一名明丽的女子?。
正?是贺知风的三妹,贺知意。
李长薄话锋一顿,停住脚步。
“薄儿来得正?巧,祖母刚刚才摆好棋盘,本想与知意雨夜对?弈,既然你来了,就陪知意下几盘吧。”太后?说道?。
贺知意并不看李长薄,只望向他的衣摆,那衣摆已全部打?湿,靴边还?沾了些泥污,便道?:“殿下鞋袜可打?湿了?寒从脚起,早些换下才好。”
“还?是知意妹妹心细。”李长薄淡淡道?,“可惜了,这是孤最喜欢的一双。”
“鞋履虽小,天下甚大。殿下心中有丘壑,又何须在意一双鞋喜欢不喜欢?鞋子?而已,好穿就行,若能助殿下行远道?、登高山、一览天下胜景,便是一双好鞋,殿下觉得呢?”
“知意妹妹果然通透。”李长薄道?。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磅礴,扰人心神。
两人秉烛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