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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酒。

但是司尘拒绝了:“不必。”

“这酒不烈,清甜可口,便是小娘子也喝得。”

“我今日的药都还未喝,怎么能喝酒呢?”温念撑着脸,也笑着看老板娘。

老板娘对上她仿佛洞悉一切的清亮目光,心底蓦得发憷,维持住笑容,收回自己酒壶道:“姑娘也是去桃花谷求医的?”

他们的动静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在众人的注视中,温念似真似假地说:“您为什么不觉得我们是从桃花谷里出来的?”

老板娘完全不信:“姑娘说笑,从桃花谷里出来的,没有一个还需要喝药的。”

“那可不一定,我的病,就是那桃花谷神医都治不好,先生您说是不是?”

司尘:“……”

温念见他不接腔也不尴尬,继续演下去:“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但我家先生的医术和桃花谷神医不相上下。”

人群中隐隐传出不屑的嗤笑声。

但对于看不出修为的人,他们还保持了基本的敬畏,没有人开腔嘲讽,让温念颇感遗憾。

老板娘:“姑娘慎言,云先生脾气好,但并不代表为他所救的人脾气好。在诋毁一位大能前,还是三思为妙。”

温念继续说着在他人看来非常疯狂的话:“即使我当面诋毁,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老板娘笑了笑,留下句“您慢用”,就转身离开。

左手桌上的小公子好奇地凑过来问:“这位前辈也是医修?”

“医术好便是医修么?”她反问,“先生的剑术也很好,岂不是也可以称为剑修?”

“这当然是要根据自己选的道来算的,道友也是金丹期了,怎的问出这种话来。”

温念转头盯着司尘:“先生是什么道的呢?”

司尘:“即使是医修,也各有所逐,或为治病,或为救人,或是其他。”

小公子疑惑地说:“治病救人……不应该放在一起么?”

温念却明白话中的意思——他是前者。

倘若直白地问他,他似乎也会直白地回答。

她只是习惯了试探,不愿意相信轻易得到的答案。

要考虑更信任一点么?

“你去桃花谷恐怕不会得偿所愿,我得到确切的消息,桃花谷的神医又出门去了。”

黑店做的饭再香温念也没心思吃,于是她和小公子攀谈起来。

小公子虽然有些骄纵,以及当前时代人物的特有冷漠,但本性单纯,三言两语就相信了她的话,将她引为知己,还答应了让司尘看诊。

司尘没什么异议,替他把脉,说:“先天不足之症。”

“是,母亲怀我时身受重伤,不得不提前生产,母亲难产而亡,我也……一直靠着丹药和各种天材地宝吊命。”

先天不足最好的治疗方法是后天补上,但洗精伐髓,强健根骨的药或者功法对他脆弱的经脉来说,只会加快毁灭。

换做其他人跟他一样,都活不到这么大。

父亲恐他命数将尽,才将主意打到那位的身上。

温念有些犹豫,想让司尘继续治疗下去,又觉得不能拿一屋子的人命开玩笑。

在她犹豫的时候,司尘已经写好了药方,赠了对方一瓶益气补身的丹药,还有一枚木牌。

“如果病没有好全的话,往木牌中输入灵气,我便会再替你医治。”

温念看着他递出去的木牌,难过地发现和她那枚一模一样。

她不过是他三千病人中的一个罢了。

小公子的护卫震惊地看着司尘,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小公子完全没发现不对,美滋滋地收了东西,向司尘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