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正看见喻嗔,猛然关上门。
柏正还以为是徐学民,这段时间他心中阴郁,一面想着柏天寇生病的事,一面想着喻嗔远离他。
尽管没有见喻嗔,可是喻嗔每天在做什么,他都知道。
他心中焦躁,摩挲着喻嗔的照片,她很开心,偶尔还会和余巧去散步。喻燃和她一起回家时,她脸上也总带着笑容。
明明澄清谣言,并且离她远一点,是柏正自愿的。可当柏正盯着她的笑脸,却不断有些阴暗的念头冒出来。
为了不伤害她,他很少出门。
外面欢声笑语,他在家要么健身发泄情绪,要么蒙头睡觉。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形象有多糟糕。
“你等一下,别走,马上!”
柏正边穿裤子便低声骂人,他胡乱套好裤子,又穿上衬衣,这才打开门。
他生怕喻嗔等不及走了,好在门外少女依旧在,清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突如其来的喜悦,几乎扫平了这几天的阴郁烦躁。
他眼里终于带上亮光,笑起来:“我帮你换鞋。”
柏正十分殷勤,他找好新的拖鞋,蹲下来要给喻嗔换鞋子。
他的喜爱直白极了,喻嗔摇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穿。”
她怕他真要给自己换鞋,连忙蹬掉鞋子,穿上他给的拖鞋。
少女穿着嫩青色的袜子,外面大雪铺了厚厚一层,她这点色彩,像春天的嫩芽。
柏正知道她害羞,便不勉强。
喻嗔才换好鞋子,猛然被人抱起来。
她低低惊呼一声:“柏正。”
少年笑容畅快:“告诉我,你为什么来了?”那些美好的滋味儿,一层层在心中散开,让他一刻都忍不住。
她扶住他肩膀:“你先放我下去。”
鞋子都掉了一只。
“你先说,不然今天别走了。”
喻嗔不好意思说想他了,她极力镇定说:“过年串门,我来看看你。”
柏正低笑一声:“还有呢?”
喻嗔羞恼:“没有了。”
柏正不动,挑眉笑:“说谎。”
她转移话题道:“你这样,手臂还疼吗?”
柏正见她关心自己,心里软得跟什么似的,他终于不为难她,把她放下来,捡起鞋子给她穿好。
“不痛。”
喻嗔第一次来柏正家里,这房子是他私产,从他在衡越读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过柏家,一个人搬来这里住。
她以为柏正这种张狂的性格,房子肯定又大又奢侈,没想到除了客厅宽敞些,就是普通的三室一厅。
一间还被他改成了健身房。
柏正见她好奇地打量,逗她道:“嫌小?我以后赚钱给你买个大的好不好?”
喻嗔差点被呛住:“没有,你乱说什么。”
柏正解释道:“一个人住,没讲究。”
他生活本就粗糙,他捏捏喻嗔下巴:“会不会嫌我穷还脾气差?”
喻嗔看他一眼:“你还穷啊?”
“我不是柏家继承人了。”柏正摸摸她头发,观察她表情,“徐学民那里的东西,我也不打算接手。我可能会像所有普通人那样,努力赚钱,从一无所有做起。当不了顶尖运动员的话,会很穷的,你嫌弃吗?”
他自己都清楚,曾经身上,只有柏家太子爷这个光环让人趋之若鹜。
喻嗔下意识摇摇头。
摇了头才发现不对,柏正已经笑开了:“原来你想好跟我一辈子了?”
喻嗔恼得想打他,他握住她小拳头亲了亲,眼神温柔下来。
“我再穷,也会让你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