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一向能忍,便忍耐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景熠的目光落在了白青染的身上,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看着她这个人。
景熠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这样看着白青染从从容容地做着一切,伤口竟然不觉得那么疼了。
也许是因为白青染很美,也许是因为白青染娴熟的动作让人信任,也许更因为她的一举一动皆赏心悦目……
她不是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吗?怎么这种事做得这么熟练?
疑惑在景熠的心头浮现,白青染已经处理干净两只手上的玻璃茬儿,又仔仔细细地查看一番,才涂上碘伏,转头从旁边拿过绷带。
景熠恍然回神,方才那美好的如一幅画的时光原来已经结束了。
“我、我自己来。”再次和白青染的目光撞上,景熠还是紧张得磕巴了。
白青染仿若未闻,自顾将绷带缠缚在她的手掌上。
景熠:“……”
帮着白青染给自己缠绷带的时候,两个人难免互动,两只手时而相触,景熠不能不被勾起之前被白青染握住时候的记忆。
景熠从没被任何一个人这样温柔对待过,包括她的父母。
而白青染,在相识了不到两天的日子里,却屡屡给予她温柔和照料。
景熠不傻,这会儿她已经反应过来,白青染之所以故意提起被她睡梦里了伤了胳膊,就是为了让她放下防备心。如此,白青染才能顺利地为她处理伤口。
白青染看似揭穿了她的糗事,其实变相维护了她的尊严,也用自己的方法帮了她——
这样的伤,如果不及时处理,大热天可不是落疤那么简单。
这样的一个人,她怎么会是赵枭的帮凶?
景熠是年纪小、阅历少,但是她有心,对于人之善恶,她有自己的判断,
她知道自己极有可能之前错怪了白青染,她想向白青染承认自己的错误,想向白青染表达自己的坦诚。
如果白青染需要,景熠甚至想……
可不等景熠开口,白青染的声音已经响起:“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