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得匆忙而有些模糊,眼前的情景却清晰得刺目刺心。
墓碑上照片中的人,就是白青染曾经熟悉的样子,那个平时不苟言笑,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微微弯起唇角的乔牧……
【木木,你都不会笑的吗?真是块木头……】
许多年前,自己说过的话,犹回荡在耳边,上一秒还能触碰到那人唇角的温度,现在却……
白青染一动未动,久久地。
雨已经停了,将墓碑上的尘土冲刷干净,就像那些尘土从来不曾存在过。
空气之中,茉莉花的清香,似乎也被水汽压制住了。
凌冰担忧地看着白青染的背影,和陈武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皆有担心,拿不准要不要劝慰白青染。
白青染的性子傲,一定不像示人以弱,无论她内心正在经历着什么。
“她是怎么……”白青染嘴唇失了血色,“……怎么过世的?”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格外艰难。
凯瑟琳一直不动声色地看她的反应,这会儿被问道,傲慢地扬起下巴:“你还来问我?”
白青染微微眯眸,双眼中有两道危险的辉芒,周身的气场开始变冷。
凌冰不由得拔了拔脊背,斜眼瞄凯瑟琳,心想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们老板是加菲猫啊!
凯瑟琳大概也感觉到了白青染不善的气场,傲慢的态度收敛了些,但语气还是不忿的:“还不是你家里人,把乔逼得好好的工作做不下去,还用她妈妈威胁她。乔那么爱她妈妈,那么喜欢那份工作……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为了你到了这个国家,陪着你,你却离开了她!你的家人还害了她……她是被你们害死的!”
白青染突然笑了,笑声中透着凄楚:又一个……又一个说她害死了人。
她们一个两个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害人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却不去用脑子去想想,她何曾做过害人的事?
“你又是她什么人?”白青染森冷的眼神锁住凯瑟琳。
凯瑟琳莫名地紧张起来,艰难地喉咙滚了滚:“我……我是她的房东!也是她女朋友!”
“女朋友……”白青染似是在琢磨着这个词汇,“你们在一起多久?”
凯瑟琳不喜欢她质问的语气:“我不需要告诉你!”
“也好。”
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凯瑟琳一肚子的话立时被憋住,圆张着眼睛继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白青染不再看凯瑟琳,径直朝着乔牧的墓碑走了过去。
在墓碑前蹲下.身,白青染的手指,一寸寸地抚过墓碑——
理石墓碑,在E国很少见,这里的墓碑多是十字架。这里,于乔牧而言,是异国,是他乡……
生不能奉亲,死埋骨异国,这是何等的凄凉?
白青染的手指,最终落在了乔木的照片上,麻木的胸口再次感知到了刺痛。
她就知道,她的心还是会疼的,哪怕早已经疼得麻木。
“另一半在哪儿?”白青染瞥向凯瑟琳。
凯瑟琳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青染抚摸墓碑的动作,冷不防被问及,愣住。
白青染不耐地皱眉:“照片。”
凯瑟琳:“哦哦!”
继而脸色难看起来,怎么有种被白青染的思路带着跑的感觉?
“你要的照片。”凯瑟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挺不情愿地递给白青染。
白青染接过,打开信封——
果然,里面是剩下的半张属于白青染的照片。
原本这半张和乔牧墓碑上的那半张是一体的,是曾经白青染和乔牧当年的合影。
白青染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