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销声匿迹。
后来,“萧寻初”凭借天鹤船讨好新帝,又与齐慕先逐渐走得近,他又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心想又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再后来,“萧寻初”竟试图在齐宣正之案上与齐慕先对着干,史守成心说年轻人就是不理智,这下大概彻底完了。
结果,“萧寻初”竟一手逆转乾坤,还凭借此案让自身威望一飞冲天,一举成了足以与齐慕先分庭抗礼的人物。
每回上朝,史守成看到“萧寻初”那身紫色公服,总是感到说不出的刺眼。
他是喜欢提携年轻人。
可是,如果一个年轻人把他酝酿多年想干的事干了,一举超到他前面,那又另当别论。
二十岁中状元也就算了,这个“萧寻初”今年才二十三岁,竟然官至参知政事。
史守成是三十五岁中的进士,拼搏二十余年,好不容易当上礼部尚书。
今年他五十九岁了,这么一把年纪,上朝居然要站在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后面,将这种毛头小子当作顶头上司。
个中滋味,唯有亲历者才会明白。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史守成知道, “萧寻初”当下在这群人中的名声还不错,是因为他有效地遏制了齐慕先,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于是他们借萧寻初之势来抒发自己多年的怨气。
这群人里也有一部分是真心胸开阔, 还有一部分是真无心官场,与“萧寻初”竞争关系不强, 更别提还有祝维平这种受过“萧寻初”恩惠, 基本已经倒向萧派的中间党, 他们自然对萧寻初多有称赞。
但史守成其实私心更想听他们说萧寻初的坏话,多讲讲萧寻初新政的不足之处,最好再感慨一下年轻人到底经验不足, 恭维几句“真是不如史大人沉稳”之类的。
奈何这些人说来说去, 就没一个人说到他心坎上。就算个别人挑剔了几句,在史守成看来,还是太过温和。
他了然无趣地四处看看, 目光落在太学博士严仲身上,眼前一亮。
这个严仲历来挑剔,是那种刚正过头的人, 连他这个礼部尚书都在严仲碰过好几次钉子,没准能从他嘴里听到几句想听的。
于是史守成凑过去,问:“严大人, 你对这个萧寻初怎么看啊?”
“史尚书。”
严仲早年受过史守成的照拂,和文会其他人一样, 对史守成颇为敬重。
但提到萧寻初, 严仲眉头一皱, 和平时一样“哼”了一声,板着脸道:“这个小子, 他当年中状元之前,我就在太学见过他。
“当年的太学生,一个个都是满眼功名利禄,为了科举名次整天写些吟风颂月的矫揉诗词,反而忽视最为基础的经义之学,脑袋空空,没半点做实事的能力……”
史守成听严仲骂人十分舒服,正听得有点畅快。
就在这时,就听严仲话锋一转:“——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