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萧斩石的儿子,他还是知道的。
不光因为萧斩石功高盖世,一度连父皇也为之生畏,还因为这个萧家次子实在很有个性,一会儿离家出走,一会儿又中个解元,动不动闹得满城风雨,连他这个皇帝都作为趣传有所听闻。
今日一见,传闻倒真没有言过其实。
朝堂上的官员,或唯唯诺诺,或一本正经,像萧寻初这样披头散发就敢跑出来面圣的,着实少见,倒真有几分放浪形骸浪荡子的意思。
不过……
皇帝眼神一定。
他身为天子,倒不讨厌这样。
这萧寻初虽然衣着诡异,可并不让人认为他不尊敬皇权,相反,在天子看来,这倒是一种分寸感——
这萧寻初在城门外慷慨激昂地说了那么一番词调,他身为天子,今日是必定要赏他的。
不仅如此,其实他心里已经拿定主意,要将这个萧寻初评为状元,以安民心。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这个萧寻初本已是大将军之子,还表现得太上进、太能干、太想往上爬,叫人挑不出不用此人的错来,头上还要顶上“状元王”这个本届科举特色头衔,必定会让他这个帝王心生排斥。
但现在,这萧寻初看上去还真是个与传闻一般的纨绔,看着就安全多了。相当于对方主动给了他一筐借口,让他可以用这人几天,就堂堂正正地弃之不用。
尽管不知对方是当真火急火燎出来才衣冠不整,还是有意为之,但这身破绽无数的装扮,反而正合他心意,也让他信了几分——这个萧寻初真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让其他举子能够安心考试,才主动跳出来当这个靶子,而不单纯是为自己的功名利禄。
想到这里,尽管有限,但天子仍对这“萧寻初”,不禁多生出两三分好感来。
皇帝撑着下巴,细细看了看殿中之人。
他原本只觉得这个人跳出来得正是时候,给的借口也很好,正打算当作工具一用,让金鲤鱼风波尽快过去。
可是看这人一表人才、敢说敢言,还头脑灵活,他倒真起了一丝“未尝不可一用”的心思。
只可惜……
年轻帝王眼底有阴霾之色一闪而过。
以他对齐慕先的了解,无论这萧寻初原本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只要他得了这个本是相父囊中物的状元,必然会成为齐慕先的眼中钉肉中刺,以齐慕先的性格,后续十有八.九会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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