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未免太凑巧了。”
“可是——”
其实,萧寻初听了,也觉得好像有点过于凑巧。
说到底,宰相的儿子在科举中名次太好,历来就是容易有争议的事。
但是,这回中状元的又是历来口碑极佳的齐相的儿子,让人不太敢有所怀疑。
萧寻初踯躅半天,说:“可是,以齐相的身份地位,想要给儿子什么官职弄不到手,何至于专门在科举上动这样的手脚?
“而且,他就算可以操纵科举的题目,又要如何保证,考官一定能选中他儿子的卷子呢?”
谢知秋未言。
实际上,哪怕凭借这只言片语,也只不过是她个人的猜测,既算不上证据,也难以推断其手法。
且不说“钟厚不厚”这种含糊的话,很有可能是严小姐的朋友听错了。退一步说,就算齐家真的是有人在讨论考题,但那甚至是在皇帝任命主考官之前,他们父子运气好凑巧聊到,也算不上什么错事。
谢知秋抵住下巴,有些没把握地思考起来。
*
同一时刻。
本届春闱的主考官、翰林学士柳照,正在屋中徘徊不定。
这回的春闱命题,可谓他有史以来做过最大胆的事。
数月之前。
他忽然被齐慕先大人邀到家中品茶。
是时,他尚未被选为主考官,也压根没想到会轮到自己。
他在翰林学士中不属于有名的,也并不太受皇上看重。那会儿朝中认为最有可能被选为主考官的是林大典,对方是十分有名的学者,此前也主考过一回,是有资历的长辈。
所以,柳照被齐相相邀去家中时,只感受宠若惊,并未多想。
然而,他到了齐相家中,并未见到齐慕先本人,只在会客厅的小桌上,放了一篇习题集,册子上写着齐慕先之子齐宣正的名字,俨然是齐家郎之作。
柳照在齐家家仆的盛情邀请下,打开此册看了一看。
里面的文章相当精彩,可谓精妙绝伦。
只是柳照不熟悉齐宣正,没看过他本人的作品,倒觉得这些文章的遣词造句,与齐相本人的风格甚为相像。
但他当时并未多想。
齐家家仆笑呵呵地问他:“柳大人认为,我家公子的文采如何?”
且不说文章本身确实不错,这可是齐相的独子之作,满朝文武恐怖都找不到哪个人敢在这种场合下还不夸奖。
柳照当然点头如捣蒜,道:“极好,极好!齐公子果然是人中翘楚,这文章写得荡气回肠,令人读之有醍醐灌顶之感,甚为出彩!果然是麒麟自有麒麟儿,齐公子甚有其父之风啊!”
齐家家仆听了,笑意加深,复又问他:“那若柳大人是主考官,不知愿给我家公子评什么名次呢?”
柳照当时以为不关他的事,拍拍马屁又不会少块肉,当场一拍桌子说道:“状元!当然是状元!普天之下若能找到比齐公子更厉害的高才,我便将这桌子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