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从心不解道:“我没事儿编这种瞎话做什么?旁人说,我就听着了,郁小王爷是真的不能嫁,他不单是性子不好,竟还会对自己屋里人动手!别说京中了,就是在咱们黔安,这样的人也讨不着夫人,所以……现在怕是没人敢同他议亲了,好好的姑娘嫁过去,没准没几天就被他打死了。”
钟宛哑然无声,费力道:“不是,这都谁说的?怎么能这样造谣?!”
“到底哪个夫人太太说了哪一句我是记不清了。”宣从心认真的回想了下,“哦,是说郁小王爷一言不合,把房里人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钟宛悚然:“不成人形?!”
“我也怀疑是有人夸大了,因为前头还是说,郁小王爷是看房里人不顺眼,一把抄起匕首,捅了房里人一刀。”
钟宛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再前面,是说郁小王爷脾气不好,看房里人不顺眼,让府中家将捅了房里人一刀。”
“再再前面,是说郁小王爷脾气大,房里人惹他生气了,都大半夜了,他想起来还是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当即就派十个铁甲家将过去,把人从床上抓出来打掌心!”
宣从心打了个冷颤,低声道:“就算是最轻的这个也很可怖了!你想想……一言不合,就派十个家将过去打,十个壮汉啊!那不得把手都打烂了?”
钟宛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掌,久久无言。
第44章
宣从心还在唏嘘京中权贵道貌岸然, 私下里什么腌?H事都有, 不忘见缝插针道,“这京中虽繁华, 但都是些什么人?你娶了夸父以后就回黔安吧, 免得学了坏毛病, 也爱和人动手了。”
宣从心想到了什么,计上心头, “你可别有学有样, 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夸父?”
钟宛哭笑不得:“先不说我,这事儿必然是瞎传的, 他不是这样人……”
宣从心看向钟宛, 困惑:“你方才就一直替郁小王爷说话, 你认识他?”
“我……”
钟宛一笑,“认识。”
宣从心想了下,了然:“小的时候见过的吧?说过话吗?熟悉吗?”
钟宛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一时有点感慨。
这要不是对着宣从心, 钟宛怕是不小心就要把真心吐出来了。
他和郁赦, 何止是熟悉。
“不很熟,他是皇帝和安国长公主的眼珠子, 我们这些人不敢多沾染的。”钟宛笑笑,“行了, 你去歇着吧, 我还有点事。”
宣从心回屋里去了,钟宛看着自己的左手, 不敢放纵自己臆想些有的没的,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半夜的翻墙进来,把人拎起来就揍什么的,大约就是说的自己了,但这事儿过去不过两天,怎么会被传成这样?
背后绝对有人在推波助澜。
郁赦手下的人都是死士,不管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只要郁赦一声令下他们都会办的明明白白的,这样的人,难道会出去编郁赦的闲话?
还是这么不堪的闲话。
如此一来,除了那豁出女儿不要争名利的,哪个好人家还会把女儿嫁给郁赦?
郁赦前几日还在议亲,现在就出了这个事,这人心怀叵测,不想让郁赦的婚事顺遂,会是谁?
半夜翻墙教训人这事儿知道的人不会多,这么快的被传出去,可见郁赦府上也被人安插了不少人。
钟宛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管他是不是呢,先料理了再说。
钟宛叫了人来,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又道:“命他连夜出城去黔安,不必再回来了。”
把黑锅甩了出去,钟宛看看天色尚早,不想虚耗光阴,预备再去见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