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伤神。

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儿居然还教莎士比亚。

没有课本，也没有教案，玩家们更没有心情去听什么悲喜剧或十四行诗。

但伊薇小姐自顾自讲得沉醉，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里甚至闪出了星星点点的泪光。

可是，念着念着，伊薇小姐优美而流利的美式英文忽然中断了一瞬。

有那么几秒的空隙，教室里是死寂的，所有玩家噤若寒蝉。

“罗密欧说，在……在悲哀里度过的时间太长了，我没有任何可以使时间变得短促的东西*……”

她将这句台词重复了两遍，在读第二遍时嗓音掺进了沙哑，说到最后，温婉的语调陡然沉了下去。

颤抖的手捧不住教案，陈旧的笔记“砰”地一声摔在了讲桌上，可伊薇却像是无所觉察，依旧愣愣地抬着双手。

眼泪溢出眼眶，她的声音越来越刺耳，从呢喃逐渐过渡到尖叫。

“放过我吧，放过我……让我走，求求你们让我走！这一切到底怎样才能终结！有没有人……能、能不能让我离开这里，随便什么人都好！只要能放过我……”女人语无伦次，悲哀而无助。

“吵什么吵！想死就直说！”

还没等这泣血般的余音消散，教室的门便被一股大力粗暴踹开。

丹杰尼高瘦的骨架撑在门口，头顶上的门框摇摇欲坠。

他阴着一张脸，似乎是吼出了恼意，突然大步迈进了教室，扯起伊薇浆洗得发白的衣领就要将她拖出去。

玩家们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砰”的一声巨响。

门又被狠狠地砸了回来，门框被震得簌簌不断，足足晃了三秒才停。

兴许是这串动静再次刺激到了精神高度紧张、神经正紧绷着的玩家。

借着眼角余光，频青注意到，与他隔一位的中年男人突然冲出了座位，扑到了门前，浑身发抖，双手握着门把手就开始大力摇晃，试图将这扇门打开。

低矮的天花板，狭小的房间，渗透着暗色苔藓的墙皮，凹凸不平的地面。

这种糟糕的环境很容易激起人的幽闭恐惧症，承受力濒临极限，哪怕还有七名同类与他“共苦”着。

“你发什么疯！”

吴文杰被吓了一跳，他当即从座位上站起，瞟到中年人那狰狞且神经质的侧脸，到底还是没敢轻易上前去拉扯，只烦躁地伸手指了指。

“你懂不懂规则作用？无论这门结不结实，只要副本规则让你在屋子里待着，你就肯定出不去，连拆门都没用，你觉得你能靠门把手弄开它？”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频青垂下眼帘，连个正眼都没给门口，只淡淡地陈述道。

“现在很明显是要找线索，因为刚开局没多久，鬼怪是不可能在这种狭小的密闭空间里团灭玩家的。”

闻言，吴文杰轻嗤了一声。

他倒没多做评价，似乎是想冷着频青，只自顾自地开始发号布令。

穿着浅色衬衫的男人微扬下颚，几名低级玩家被他挨个指了一遍。

“你去检查门，你去搜查讲台，你负责全部的桌椅，你去敲墙面……”

发号施令的吴文杰并没有给状态奇差的中年男人分配任务，同时也没有管频青。

不过频青也懒得理这人孤立他的小心思。他在座位上不动如山，半垂着眼眸，一手撑额，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头还是痛，就好像在他醒来之前，有人套麻袋对着他的脑袋打了几十闷棍，打完还拼命地往里扎了几百根针。

这次搜查很快就有了结果。

因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