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轩昂洗澡,洗完他就躺下,去梦里弹琴了。
不愧是自己做的饼干,黄油搁得多,烤的火候也足,酥脆金黄的,上面的花纹更好看,一方小小的饼干上,陈思雨绘了两片翅膀,中间是八一二字。
歌舞团大部分的都已经认识她了,见面也会问声好。
看到盒子,他想起了陈思雨说起的,关于他母亲失眠的事。
冷梅说过,冷母早晨能听见,但到中午下午就听不见了,以有效的信息判断,陈思雨觉得她耳鸣致聋的可能性很大。
会不会是因为他多嘴多舌的,给他添了陈思雨那个麻烦的原因?
而他妈,罹患上了非常严重的神经性耳鸣,到了无法安眠的地步。
另一边的程主任家应该婆媳不合,因为一早晨起来就吵吵闹闹的。
陈思雨又得撒个小谎了:“我认识一老奶奶,原来就是神经性耳鸣导致的耳聋,所以我懂一点儿。”
“你个傻瓜,思想委员会的情况咱还不知道呢,问啥?”陈思雨忍不住先埋怨了一句,低头看她可怜的小弟弟,个头都不及正常的,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高,再想想他这些年因为成份所累而受的那些罪,就又忍不住心疼了,遂温声说:“再说了,你冷哥的妈妈是个病人,有非常严重的耳鸣,是无法出去交际的,想要找人帮忙,总得人家身体好一点呀。”
成份固然重要,但艺术一行,靠的是坚持不懈的锻炼和日积月累的坚持。
“原来……所以她的耳鸣已经治好了?”冷峻止步。
而她上辈子,因为压力太大,就曾耳鸣致聋过。
陈思雨出门不远就到单位了。
赵晓芳说:“听说陈思雨今天就正式上班了,以她的功底,要是她能登台,就没咱俩什么事了吧。”
显然,冷峻很是关心母亲,听完,说:“这几天她大概精神不好,刚才我姐打电话她就没接,等能打通电话了,我问问她。”
再说冷峻,鉴于上次的牛肉干,他觉得今天的饼干必定也是个惊喜。
轩昂半信半疑,却也怀抱着希望,匆匆走了。
瞧瞧,跟聪明人聊天多好,多顺畅。
小心翼翼举着手,看冷峻走远,轩昂问:“姐,你咋不直说呀?”
两边的邻居都已经起床了,宋小玉正在折磨那架钢琴,摧残大家的耳朵。
灯下,何新松偶然望过去,就见冷峻脸色又变的怪怪的,惨绿惨绿的。
有煤气,就可以烧更多的水,有洗手间,就可以洗澡了。
而她,还有个标志性的蒜头鼻!
拍拍弟弟的小脑壳儿,陈思雨说:“回家吧。”
但这时营长已经丢嘴里一片了,再抓起一片一看:“什么你的我的,这明明就是食堂专门烤的飞行餐,瞧瞧,咱飞行队的标志都在上面呢,是为了明天新兵弹子们的试飞特意烤的吧,你也吃一片,明天出任务,飞行顺利。”
“我得多吃几片,这饼干上有翅膀呢,能助我更好的起飞。”一新兵说着,也要抓。
而关于如何治失眠,陈思雨手里有一大把的偏方。
程丽丽有个大脑门,头发少,汗一湿就分成了三缕。
……
虽然简略了点,但是,这是他们飞行队的标志。
如果冷母跟她的情形一样,那么先应该治疗的是失眠,而非耳鸣。
“可要这样,你还是登不了台呀。”轩昂闷了会儿,又说:“其实蜂窝煤炉子里那些项琏呀啥的,全是咱爸和我妈给你留的,我妈原来总说,等你学成角儿了,能登台唱歌了,就让我把珠宝全部送去给你,让你去戴。”
要不是她提醒,冷峻还没那个意识,但他蓦的想起什么,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