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就把歌舞团准备让她《白毛女》的事讲了出来。
狗屁的小尖果儿,见鬼去吧。
香到陈轩昂舍不得一次把它吃完,本来想装进书包,留到明天慢慢啃的。
陈思雨摊手:“一间门房,我跟弟弟挤一张床,随着他外婆来,人更多了。”
“不是吧,王大炮才多大,居然就会耍流氓了?”陈思雨说的是悄悄话,可毕竟文工团的青衣角儿,声音的传透力足够强,满院子的人都听到了。
陈思雨笑的一言难尽:“那是我弟弟的舅舅。”
丁主任面子上当然得应付:“您尽管指示,我听着呢。”
但姐姐不许,盯着他,非要让他当场吃完。
另一个售货员叶玲乍乍呼呼的:“有人耍流氓?葛明珠,跟你耍流氓啦?”
毛姆一听这语气,以为自己影响到了陈思雨的前途,得意加洋洋!
这下可好,舞蹈队的姑娘听到有外人来,全凑练功房门口来看热闹了。
“习惯了。”三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丁主任一指头戳上陈思雨额头:“你个小鬼头,以后有啥委屈要跟我们大人讲,小屁孩一个,不能凡事都硬扛,知道吧?”
陈思雨也笑,悄声说:“进了歌剧团,看舞蹈队姑娘的大腿看晕了,撞的。”
毛姆幸好勒着儿子的脖子,不然就得被他扔出去。
陈思雨面露难色:“反正,她希望由我来照顾她。”
乍看毛姆一家跟陈思雨在一起,就从店里出来了:“那是你家亲戚?”
其实像陈思雨这种小打杂的,歌剧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楼梯上响起厉声:“怎么回事?”
陈思雨刷一声敬礼,那些东西要值十块钱,而她,没钱。
“我去给你拿,先给你三本素描本三盒水彩,不够再来要。”丁主任说。
陈思雨一看是丁主任来了,上楼梯迎:“主任,我弟弟的外婆瘫痪了,说是需要我照顾,我想跟您一周左右的假,去假照顾她,行吗?”
按理,吃着歌剧团的饭跳歌舞团的舞,丁主任肯定要生气,但鉴于陈思雨的处境,她说:“我就不责怪你了,正好你要照顾病人,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创作一下,给歌舞团交一份能让他们满意的答卷,你要真能当编导……”
丁主任再说:“假可以请,但你家条件怎么样,能保证每天的基本功吗?”
可怜思雨每天工作那么繁重,面如土色,有几颗肉丸子都要打包回家。
正好这时另有个小媳妇进院子,一进来就呸呸呸的:“听说咱这附近来了个专跟女人耍流氓的色狼,吓的我厕所都没敢上,哎哟,憋死我了。”
如今这帮年青人呐,土鳖一群,没见过世面!
再拍肩,丁主任柔声:“我会为我原来故意刁难你的行为,正式道歉。”
瞧瞧这领导,处处为下属着想,就冲这样的领导,陈思雨就没白活一场。
陈轩昂又傻了:“他肯定要占我妈的床呀,怎么可能睡地上。”
陈思雨却是拉着陈轩昂出了院儿,找个死胡同的枯井畔儿,垫了报纸坐下,这才捧出那只拳头大的松仁小肚来,掰成两瓣儿,递给他一瓣,自己来一瓣。
这年头流氓多,但抓的少,因为女孩子被人耍了流氓都耻于承认。
可毛姆不知道呀,她仗着自己的身世,指气颐使:“我得跟你谈个心。”
“好吃吧,吃完去锅炉房抱稻草,记得多抱一点。”陈思雨说。
媒介非常重要,是叶玲个大嘴巴,把王大炮爱跟女人耍流氓的事宣扬开的。
意犹未净擦嘴,陈思雨说:“一句话的事儿,王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