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军营里士兵拿着大刀在空中舞来舞去,生了些退意,徐香晚便顺势说以后都由她送即可,免得郑氏劳累,郑氏就只由徐香晚去送了。
见快到用膳的时辰了,徐香晚便急急告别了郑氏,待女婢将那四盒重重的食盒搬上车,早就备好的马车就向东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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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裴府到东郊军营,马车要行两刻钟。
陈元虽说给裴麟裴勋三个月,但也不一定收下他们,裴麟裴勋在军营内训练已是有些不妥,自然不能再吃军粮,但军营内都是男子,若让小娘子日日入军营送饭,那就更不妥了。
于是徐香晚就差人在军营后门旁搭了个大帐子,里面放了两张软塌供裴麟裴勋休憩用,另外还备了桌椅、药膏、干巾等等,凡是能想到裴麟裴勋可能会用上的都放了,俨然是个应有尽有的小室,还派了个小仆侯在帐外供差遣。
待到了东郊军营,还未到用膳时辰,徐香晚便侯在帐内。
正等着呢,就听门外小仆唤了声“郎君”。
“弟妇,我就知道你应是早到了,快出来随我入营,看你夫君大杀四方去。”
裴勋本是想就停在帐门外的,但一掀开帐帘,那饭菜的香味就诱得他肚子开始咕噜噜响起来。
没忍住,大步跨了进去开始掀食盒。
“郎君,我家姑爷还没来呢,您这一掀开,马上饭菜便凉了。”
见月上前便要拦,但又不能真拦,在一旁急道。
裴勋扒了两口米饭夹了一块红烧肉,满足地喟叹了声,道:“你这小女婢,胆子不小敢挡我用膳,你家姑爷又饿不死,等我垫垫肚子就带你家姑娘去见他。”
“从兄,我入军营,不好罢?”
“你不想去?那刚好,我就先用膳了。”说罢裴勋就要将那几个食盒全拆了。
虽是徐香晚送饭,但这饭菜都是二房出的,徐香晚没有拦裴勋的道理,但要是真让裴勋都用了,裴麟吃什么?
于是徐香晚拦下道:“从兄,我想去的!”
“行,走罢。”裴勋又吃了两大口就放下了筷子,嘴里还嚼着呢,含糊不清地说道。
因为军营这边都是男子,所以徐香晚穿的都很素淡,很少佩戴首饰,马车上也备了面纱和披风。
于是徐香晚穿着黑色及地裹身披风和面纱,垂眼进军营时,士兵还以为她是裴勋的女婢,也不知道裴勋拿着什么牌子,那守营帐的士兵就将她放了进去。
军营内全是重兵把守的营帐,一队队士兵穿甲握矛在四周巡逻着,徐香晚不敢乱看,就紧紧跟在裴勋身后。
走了一会儿,耳边出现喧闹的操练声,徐香晚好奇看了一眼,立刻吓得低下了头。
那是一群光着膀子的士兵,对着木桩练着火热。
“弟妇,你可别乱看,万一从弟生气了可别怪我。”裴勋回头,不正经地笑道。
这话说的徐香晚脸热。
又走了一会儿,裴勋带她上了城楼,不算高,约二丈。
城楼上站着守兵,中间是一个圆形的操练台,从城楼上往下看,台旁围着乌泱泱的一片人头,零星几个还是有赤着膊的,徐香晚真是有些后悔进来了,只好把那些士兵当作一个个黄土泥巴。
台上那抹亮白色尤为显眼。
是裴麟。
他好像刚打败了一个长得和头牛般壮的将领,台下一群兵将很是激动地在呐喊,呼声震天。
陈煊也在台上,他示意众人安静,然后高声道:“难道我东郊军营无人了吗?还有没有能打的,上来!”
“我夫君打了几场了啊?”看着裴麟那抹玄色身影在场中抹了把汗,徐香晚随口问道。
裴勋答:“不多,也就二十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