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抢塌(1 / 3)

裴麟一共说了十四个字,无一字是赘言,符合他素来言简意赅的风格。

若放在往日,徐香晚定会高兴,毕竟裴麟会用她说过的话来反驳她了。

可是现下,徐香晚高兴不起来。

她只觉得热。

热得她喉头都有些失声,原本伶俐的口齿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因......为......。”

“对对对,夫妇一体,既是一体,那便没什么不能看的。”见月立刻麻利地跪在脚踏上,握住徐香晚的左手给她打气。

裴麟那双墨眸看得徐香晚心慌,她撇开眼神,但按在裴麟脸上的右手力道未松半分。

他似是很耐心地在等她的回答。

过了片刻,徐香晚横下心道:“见月,我有些冷,除了伤处都帮我披下毯子。”

见月疑惑地皱起细眉,她家姑娘痛的都出了薄薄一层香汗,怎么会冷呢,但她还是应下,取来蚕丝毯将她家姑娘的玉背和腰下的玲珑曲线遮了大半。

待见月披好了,徐香晚才移开掌心,躲闪着眼神吞吐道:“有劳。”

徐香晚将脸埋进软枕中,听得耳边窸窸窣窣的起身声,带起的小风吹得她小巧的耳尖暖烘烘的。

裴麟瞥了眼那截乌紫的细腰,眸色深沉,他抬起眼看了见月一眼,道:“去烧一盆热水。”

见月连忙应下,退了出去。

感觉到身旁人下了床,徐香晚从软枕中微抬起头朝着声响方向瞧去,却见一道身影笼了下来,迎面扑来一股清新的气味,像山间的泠泉,像晨叶上的露水,像冰鉴上浮起的缕缕凉丝。

裴麟在垂纱床床头蹲下身,那张俊脸便放大在徐香晚眼前。

他的眸像是世间最清澈明亮的一面墨色水镜,在烛光下映出将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灵动杏眼和莹润额头的她。

往床下一探,裴麟拉出一个檀木药箱,从中拿出一个玉瓷瓶。

“这是什么?”

“药。”

......

“郎中开的药酒不够吗?”

“嗯。”

说罢裴麟便垂下了眼眸,坐在床尾侧,修长的指摩挲着手中的玉瓷瓶,不知在想什么。

徐香晚偷瞧了一眼,不由地拧起了眉。

他的身影一半隐在暗处,一半落着烛光,周身沉静如水,像极了林氏,寂寥。

垂下眼眸一身素衣的裴麟就像是个温润如玉的端方公子,本应着着一身飘逸出尘的白衣,戴冠佩环,走在长街上引得满楼红袖招,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狠戾、疯犬、鲜血等词。

可昨日的他便如从地狱走出的修罗,燃着一身烈火与煞气,让人不敢靠近。

而他,明明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变成那样的。

想到此,一种异样的情愫袭上了徐香晚的心头。毋庸置疑,裴麟对她而言是特殊的,那么裴麟呢?会不会对裴麟而言,她也是特殊的,所以他才会保护她?

过了会儿,见月捧着冒着热气的铜盆回来了,在裴麟的吩咐下放入几块干巾,她已看出裴麟是要给徐香晚热敷,荡了几下便心急地打算拧干。

“好烫好烫。”热巾啪嗒一声又坠入铜盆,见月烫得直往手心吹气。

徐香晚扯过见月通红的掌心,怜惜着拧眉道:“快去冲凉水。”

“可姑娘你......”

话还未毕,就见裴麟蹲下身子拧起了热巾,蒸腾的热气从他掌中争先恐后地冒出,周遭的肌肤开始变红,但裴麟好似不怕烫似的,手下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见月见了瞪大了圆眼道:“那姑娘我先去冲一下。”然后急急忙忙地出了屋。

这边,裴麟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