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初入兵营(一)(2 / 3)

一一扫过台下的人,冷冷开口,

“今日,是你们第一次来参军的日子,你们背景离乡,来到凉州当兵,不要你们觉得自己是个兵,就把从军不当回事,战争是国家的大事,是军民生死安危的主宰,是国家存亡的关键,而战争正是由你们这些兵去打的,你们的命不单是你们自己的,你们护着的是家乡的爹娘妻儿,是我们陇右数万百姓,是我大周的命脉!”

这话回荡在校场之上,一时之间所有昨日进兵营时还嬉皮笑脸地新兵都严肃了起来,他们绷紧了面皮望向台子上的人,一种沉甸甸地责任感油然而生。

“所以当了兵,便要守规矩,听命令,在我大周的国土上,就是一寸一尺都不能让!”

贺英站在这群新兵之间,扫过身旁人一张张充满希冀的脸,却无法感同身受的调动起什么情绪来,上一辈子,她刚入兵营也有这般热血沸腾的时候,可当了八年兵,这种热血早已经在生死之间被磨平了。

这些为了国家和亲人上战场的新兵,可能并不知道真正地战争意味着什么。

台上换了人还在训话,贺英的思维却跑远了些,秋日的天空湛蓝无垠,凉州的天惯常是这样,低低地能看到些天边大块的白棉般的云,等到了十月中旬,天气就更凉了,那时漫山遍野都是红柿子,等落了霜,酿成柿子干,吃起来可甜了。

突然,目光一转,她和一束目光撞了个正着,那人显然也是一怔,眉梢微挑。

竟是沈念。

他注视着她,在这新兵都激动热血的时候,他的眼神异常冷静,四目相接的时候,一种微妙的感觉在两人视线中蔓延开来。

日光照着沈念如玉的脸,神情淡淡的,那军服穿得板正,偶尔转过头,微微坦露出白净的颈项,在这群新兵蛋子中,倒有些鹤立鸡群。

这一训便是一天,天边已经染上了黄昏的色彩,入夜之前,最重要的便是分帐了,不同于昨日胡乱一气地大通铺,今日起一个帐篷有十人,这十人称为一伙,一伙里也有伙长,平日里一伙人吃饭睡觉都是要一起行动的,贺英领了牌子,被分到了第五伙里,她去大帐里领了被褥,数着帐篷走了过去。

贺英抱着领来的物资掀开帘子,几道不友好的目光朝她射来。

她顺着目光扫去,只见铺盖是席地而铺的,围着篝火坐了四五个汉子,看着年岁不小,个个都是粗眉络腮胡,军衣下露出黝黑的皮肤上满是刀疤伤痕,与一旁默默铺铺盖的新兵不同,他们目光凌厉,有着股混着血腥的兵痞子气。

贺英心下明白,这些人便应是军营里的老兵。

她微微垂下眼,抱着东西走到一处空位,可刚放下东西,一只带泥的皮靴就踩在了她的铺盖上,

“滚那边去,新兵不能睡这里。”

贺英顺着他下巴扬的地方望去,他说的“那边”是帐篷门边,凉州昼夜温差大,到了半夜,那也是透风最冷的地方,她收回目光又看了这老兵一眼,只见他嚼着干薄荷叶,把嘴里的碎渣滓吐在地上,嘲讽道:

“怎么,你那是什么眼神?想打架啊?”

说着,那火堆边的人影动了动,几个人都陆续站了起来,壮硕的肌肉跟一座座小山一样。

其中为首一人,膀大腰圆,眼皮上有道疤,尽显凶狠,她记得分帐篷的时候说过,这人是营帐内的伙头叫何勇,想也是这几个老兵的头目。

何勇看向她的眼神满是轻蔑,新兵们站在一旁阴影边缘里,不敢发出些声响,营帐内有种无声的压制,军营里惯常是这样,老兵欺负指使新兵也是常有的事。

贺英想了下,收起目光,抱着自己的东西向空位那里走去。

倒不是她打不过怕了他们,而是刚进军营的新兵,与同伙动手是大忌,现在她最主要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