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墙角走了过来,垂首抱拳道:
“将军,我愿前往匈奴王庭,查明奸细,带回情报。”
所有人都是一惊,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循声望去,发现是贺英,皆是一愣。
贺英的英勇是有目共睹的,以她的年纪,在这军营里确实挑不出比她再厉害的来,更别提这人胆大心细,上回竟然敢孤身引敌,赵彪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削瘦的年轻人,负手在身后,踱步了两下,这才道:
“这一去,生死莫测,你可想好?”
贺英眼神坚定,冷静道:
“想好了。”
“步兵营第五队队正,贺英听令。”
帐内的目光一下子集中过来,贺英挺直脊背,扬声答道:
“贺英听将军指示。”
赵彪看向了面前的青年,肃声道:
“此次你去匈奴王庭,若能带回情报斥候,可在军议中考量记功,一并上报朝廷嘉奖。
听到这番话,营帐中众军士皆是一怔,能得主将亲眼,再上报朝廷军功,这至少也得是个九品功勋的副校之职,再望向贺英不无艳羡之情。
可转念一想,匈奴王庭那么凶险的地方,九死一生,这些艳羡又收回了几分,就是功劳再大,有没有命回来领还不知道呢。
兵曹老参军听了赵彪的话,目光落在了站在最中央的那个年轻人身上,他上回会操见过贺英,身手倒是不错,只是太年轻了些,万一性子不稳,恐怕耽误事。
他略微思忖下,对着赵彪拱手道:
“将军,若只派一人深入王庭独木难支,不如派个参军一起去,也好路上筹谋划策,互相照应。”
赵彪略一沉吟,觉得老参军这话有理,于是同意下来,贺英一出营帐,便被带到了参军帐中,老参军从几个年轻参军中,挑选了一名参军,与贺英一起前往王庭。
贺英望向同伴,这是一名身材微胖,其貌不扬的中年参军,名叫朱典。
朱典是南方人,胆子不大,做事说话谨小慎微,一开始听说参军要他做这个差事,脸都白了左右推诿,但参军帐中就属他年龄最长,老参军指定要他去,朱典也没了办法,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某一定借机行事,尽力辅佐贺队长。”
沈念一直在抄录,听到这句话,这才抬头,看了贺英一眼,又看了看朱典,一言不发。
*
数天之后,茫茫夜色中,几道人影伫立在树林里。
“属下追着那人进了王庭,结果被匈奴三王子呼衍兰截住,隔日他遣人送来了这罪官的头颅,并且还让人传口信说是想亲自见殿下一面。”
沈念听罢挑了下眉,把暗卫递过来的信打开,竟是王城的守备舆图。
匈奴老单于膝下有三子,最小的这个原是水胡氏所出,现势力最大的是军权在手的大王子和二王子,这位三王子是左右见绌,此番把命脉王城都交给了他,看来是要示好大周,在这权利斗争中分一杯羹。
“只是现下匈奴王庭守备森严,若是要见面,怕是有些难……”
暗卫面露难色,沈念闻言,抬起头,想起白天看到的一幕,淡淡道:
“叫人先进王城验证舆图真假,我自有法子见他。”
与暗卫交代完,沈念转身朝着大营走去,到了中帐之中,他掀开帐帘,只见一盏油灯将营帐照得通明。
“沈念,你来了。”
今日当值的朱典打了个哈欠,沈念打了个招呼,两人继续伏在案头抄着密密麻麻地文书,片刻后,沈念停下手中的笔,突然起身,朱典抬起头,目光已经有些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