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要和咱们武威争前锋指挥,谁也不服气,两军就说比一比,谁知其中有个姓周的年轻校尉格外厉害,骑兵的好手连三招都没挺过去,王校尉说赶紧让你过去上场。”
贺英:“……”
“老大,你不愿意去?”
卢当见那传话的士兵走了,贺英脸色有些沉重,以为是她担心比试,急忙道:
“我听人说,那宣威越骑很厉害,就算输了咱也不丢人。”
贺英双手背后,来回踱步走了几下,倒也不是怕输,她是怕被周衔亦认出来。
女扮男装这事要是捅出去了,怕是她连带着贺家都得遭殃。
但现下王校尉发了话,她一个大活人,好好地在这里训练,不能说不去吧。
可若是要和周衔亦交手,有没有什么法子不被认出来呢?
贺英思索一番,突然见到不远处巡逻回营的突骑兵,眼前一亮,一个念头闪过,大步走了过去。
夕阳照在校场上,马上的男人眉眼鲜明,俊美的面容泛着寒光,他手里拿着一只八丈长的马槊。
只见对面骑兵冲过来,他驱马相迎,却半挂出身子一躲,再直起挺拔的身子,手中沉重的马槊如刀斧破竹,直接将来人扫到马下。
场边的骑兵看着周衔亦手里的那支马槊,槊刃在夕阳下看起来锋利无比,不禁让人背后发凉。
这周衔亦不愧是越骑最年轻的猛将。
“宣威就是这般吗?”
周衔亦坐在马上,此时那种优越出身带来的倨傲,从眼里流露出来。
他一一扫过场边的士兵们,本来这次增援他不欲来。
按照以往的战绩来看,这种仗多是在玉门关附近交个手,双方便偃旗息鼓,没什么意思。
但主将说让他借机把武威骑兵的指挥权也拿住,这样出征归来,能给他报个上阵功,直接再提一级。
周衔亦有些心动。
但一来之后,王校尉就对越骑要掌控两军骑兵的指挥权,表示不满。
周衔亦心里觉得好笑,就他们武威这种拖后腿的队伍还想争功,那便比一比,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地把指挥权交出来。
周衔亦睨着马上的王校尉,勾起一抹冷笑,
“王校尉,可还有人?”
王校尉瞅着那张俊脸,憋了一肚子火。
他们苦兮兮地训练了这么久,宣威越骑一来就跟他们要骑兵的指挥权,连训练都要听他们的,那将来打完仗,功劳不都是他们宣威的吗?
这不是他们越骑仗着自己厉害,明抢功劳嘛。
可这事也没地方说理去,这事告到赵将军那里,未免算是同袍相争,有些不好看。
而且,依着赵将军刚正不阿的性子,八成就真看实力把指挥权给了越骑。
王校尉冷着脸,眼里带着些最后的希望,望向场边。
“难不成你们还有什么后招不成?”
周衔亦牵着马绳,冷言道,话音未落,校场一侧有些许躁动,他顺着人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影穿着盔甲,驱马闯了进来。
只不过,当众人看清这人身上的盔甲的时候,眼神都有些古怪。
这人身上穿的是突骑兵的盔甲,突骑兵的甲与正常骑兵的锁子甲无异,但头盔上会带半截面具,从眼睛到鼻子,只露出个嘴巴来。
这样的头盔,是为了个骑兵冲锋陷阵的时候用的,因为厚重又不透气,少有正常训练穿成这样。
周衔亦看到来人厚重的盔甲,觉得有些荒唐,一旁宣威的军吏也冷笑嘲讽道:
“王校尉,你们武威若是没人怕了,大可不来,穿成这样做什么?”
“就是,都怕成这样,还比什么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