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没见把人打得,血流了一地。”
“外族就是外族,哪有人下手把同伙往死里打。”
贺英听到这话,以她对崔有邻的了解,心里对这事也有了猜测。崔有邻性子一向隐忍内敛,可见这次不知什么事,真是把他逼急了。以他身手,又在气头上,能留那人一条命,都算不错的了。
可在军中同袍相伤,是大忌,崔有邻这回犯的事怕是不能善了。
贺英皱起眉头,就要往进走,围观的士兵认出了是贺英,又想到白日里她的身手,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贺英走进了校场,只见崔有邻光着膀子,跪在高台上。
行刑的军吏手里拿着浸了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他的背上,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一片,没有一块好肉。
严从意和高进忠都在,王校尉立在一旁,把着刀柄沉着脸,四周是士兵举着火把,气氛肃穆肃。
高进忠脸色很是难看,白日里这人刚在校场上出了风头,晚上却又犯了军法,闹到了中帐,这不是当着全军的面,打他的脸。
“李校尉怎么样?”
“伤有些重,还未醒。”
王校尉沉重道,实际上伤有些重都是他说好听了,他刚去医帐内,见到李河都被打得快没人形了,鼻子眼没一处好的,血肉糊成一团。饶是他见过不少下手狠的,没见过这般往死的打的。
“崔有邻,你可认错?”
行刑官问道,跪在那里的人却不吭气,只垂着脑袋,半晌微微抬起脸,哑声道:
“我没错。”
高进忠听到这话,脸上更难看几分,出声呵道:
“这人不能留,如此伤人,鞭扑处死。”
王校尉心里一沉,崔有邻当年是他招募进来的,因为武艺极好,出身坎坷,所以有些印象。这几年,他对这崔有邻在军中的处境也是略有耳闻,他张了张嘴,想替崔有邻说两句话,可一扫高进忠铁青的脸,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崔有邻是右军的人,右军虞候发令,自然是没有回转余地。
只听那行刑官道:
“鞭扑……”
“等一下!”
贺英从黑压压的夜色里走出,王校尉看清来人,竟然是贺英,虽然不知她为什么出头,但军将也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钩心斗角,军营里的争斗有时比战争来得更加残酷,他担心贺英惹火上身,拧眉喝道:
“做什么,不要耽误执行军法!”
贺英扫了一眼高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崔有邻,抱拳对着一行人跪下来,垂首朗声道:
“将军,这兵不要杀,交给我带。”
这话一出,四下没了声音,众人都给她捏了把冷汗,一个队正,敢当着左右虞候的面要人,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贺英眉眼冷峻,仰起脸道:
“高将军,崔有邻是有罪,但他身手极好,与其杀了他,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够了!”
高进忠两腮胡须抖动了下,打断贺英的话,厉声喝道:
“无知小儿,这是军营,哪里轮到你说话?!”
贺英眉毛一挑,她知道自己位卑言轻,光凭她自己很难给崔有邻求情。
但她胜在重生前就在军营里呆了八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武威左右两军内部的派系斗争了,于是她话头一转,冷静道:
“高将军,武威军是由千千万万的士兵组成的,为什么我们不能说话,难不成这军营的规矩是您一人定的吗?您是想当主将吗?”
严从意眉头一压,高进忠心里一凛,这小子竟然还敢挑事,而且竟然一戳死穴一个准。
若是赵彪退了,下一任武威的主将,不就在他和严从意之间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