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军士列队围在一旁,一望而过是黑压压的人头。
高台上,中间坐着武威总将军赵彪,一旁的左虞候严从意是赵彪的老部下,另一边是右虞候高进忠,他是原武威旧将高元之子,两人各自统领武威的凉州和玉门两个驻地。
但这时高进忠的脸色可不大好看。
清瘦的人影坐在马上,将红缨枪挽了个枪花,那边人栽下马去,场下嘘声四起。
高进忠身边的将领,一时间纷纷别过脸去,有些感到颜面无光。
别看这只是场寻常的会操,却也关系到玉门驻军的声誉。
武威的主力一直是玉门驻军,谁曾想有朝一日,风水轮流转,能叫个凉州来的小小的新兵队头挑了个底朝天。
高进忠扭头见上位赵彪的眉头紧皱,又想到严从意最近在于阖的战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危机感。
他和严从意这种靠着军功一步步爬上来的人不同,他是傍着父辈的功荫才走到现在的位置,军中早就有人不服气了,如今要是让严从意带来的新兵赢了,那岂不是坐实了他带兵无方。
高进忠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阴沉着脸,对着副将道:“人呢?”
副将目光一扫,指着不远处来势汹汹的一行人,欣喜道:“将军,来了。”
贺英坐在马上,望着不远处来的骑兵,卢当立在一旁探头探脑地抱着箭囊和长弓。
一旁何勇还领了几十新兵,这些新兵站在贺英身后,眼巴巴看着贺英,略显局促紧张。
“队头能行吗?”
“可闭嘴吧,你是没见过队头上阵杀敌的英勇么。”
自于阖回来后,贺英就升了职,本来按照军中旧例,新兵都得从副职往上升,但武威新兵里实在是缺人,再加上贺英军功也够了,王校尉就直接给她补了个队正,领五伙人。
这样的升职,对新兵来说当然是极快的,但军中没有人敢对贺英的升职有任何异议。
因为贺英实在是太猛了。
尤其是留守的士兵们,听战场回来的人说贺英百里之外射杀杨振,都不由得心头倒抽一口凉气。
再想想这人之前在匈奴夜袭凉州大营时生擒敌首,立下上阵功,这胆识和身手,绝非常人能及,一时间没人敢说什么,在军队里,实力就是硬道理。
贺英扫了一眼周围的军士,她这次上阵比试,可不是为了出风头,而是因为凉州大军进入玉门,必然要将两地的兵力打乱,重新进行分兵训练。
她现在已经升职,手下也可以带兵,她也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昔日的战友一个个召集起来。
但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卢当那是她撞大运,偶然碰上的。
其余几个前世同伙要在武威这万人中找到,得费一番功夫。
贺英思量间,马蹄声响起,一队骑兵扬着黄尘冲到了校场中,她的目光却落在队伍最后头的人身上。
崔有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他牵着马站在一旁,望着场上,只见那马上的年轻士兵,看着年纪还小,身上也瘦得没二两肉,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就这么一个人打败了那么多人?
但很快崔有邻的疑惑就被解决了。
只见营中上去挑战的骑兵,无论是马上作战还是骑射,都是败北而终,只是他怎么越看,越觉得他拉箭的手法这么熟悉,终于,崔有邻一拍脑袋,嘶……那不是他惯常的拉箭法子么。
“崔有邻!”
李河瞅着高进忠的眼刀都要杀人了,浑身打了个颤,额头冒些冷汗,咬着牙根喊了声,
“你上!”
崔有邻一听到这话,心中一时激荡,胸膛起伏两下,翻身上马,一扬鞭子,冲到校场中央,
贺英看到来人,俊秀的细眉微扬